天气渐渐转冷,现在凌晨时整座砖石城堡和旁边的草坪一样阴冷潮湿,但是禁林仍旧茂密,即使有落叶也不见稀疏,黒湖似乎永远不会结冰。
赵客再次爬起时医务室没有人,也不见月光,他先去洗漱了一下,将身上干涸的膏药全部洗去。冰冷的水让他哆嗦了一下,但很快适应了。他从未感觉如此舒爽过,全身的毛孔都好像张开了,在尽情地呼吸。他的身体提醒他——他渴望挥剑。
今天不再是基础动作;他开始单手舞起了一套剑术。这套剑术没有名字,如果有的话他愿意称它为杀人剑;不光是剑本身,他的身体每一块也都是武器。许久没有施展却完全不见稀松,在心中演练了千万遍之后在手上也不减娴熟。
整套剑术以他凌厉地劈开两片飘来的叶子,铿地一声收剑入鞘作为结束。赵客的额头出了一层细汗。
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掌声。邓布利多正站在那里,微笑着鼓掌。
“了不起。”他说,好似真的在为赵客的剑术赞叹不已。他缓步走到近前,微微垂下身子,盯着赵客的剑柄,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有些复杂。
“哪一个更沉重,”他问,“你的剑,还是你的过去?”
又是沉默。难道这些活了大把岁月的老头都喜欢这样吗,赵客想,清晨的风吹起了他的长发,天已经开始亮了。他一点都不擅长应付这些人,现在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别扭的小鬼了。
“啊,是啊,每个人都有他不愿提及的过去。这根本不足为奇。”邓布利多接着说,“您的剑术非常美丽。可是人不应该总是被过去束缚,您的剑术——我听说东方的剑术和骑士之剑一样,它不应该无声无息——说实话,那有些像刺客的剑。”
“您也有吗,校长?”他突然问,眼睛盯着黒湖迷蒙的远方,“不愿提及的过去?”
“是的。我想每个人都会有的。”邓布利多慢慢地说。
“既然您也有,想必您也十分清楚。那种痛苦和悔恨之后,即使已经失去一切,但倘若有半点迷茫的话,也不会舍得放弃。我在东方看不见希望,因此我来到了这里,霍格沃兹,我希望魔法可以帮助我达成梦寐以求的事——因此我必须加倍努力,十倍百倍,付出一切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