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杰瑞实在太优秀了，他不是生而知之，但是不管阅读什么他都可以理解，不管学习什么他都能迅速上手，他看过资料就能完美复原资料上的操作制造出相应的实物，看到实物只要随便研究几下就能复原出他的设计图，并且在资源足够的情况下复制并且升级它，连小绿人的母舰都被他升级改造了。

而让人们最信任他也最疏远他的就是，他没有过任何悲惨的经历，没有一次陷入生死危机，这不是一句客观追求是否具体真实的话；而是从始至终，他都真的没有任何危险，他本人也没遇见过任何危险，并不是他有多幸运，而是他学的很快。在同样的知识储备之下，没有任何人是他的对手，而他学任何东西，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微乎其微的时间，在其他人看来，他就是生而知之。

不过他的哔哔小子中他的记录证明，他不是。

人们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一丝共情或者通感。”二哈的语气中多多少少有些羡慕。

天明有些懵，他没反应过来这段话的所包含的内容到底说明了什么。

直到很多年后，天明做了多年的里海节度使，手中坐拥数个宇宙，他才明白，通过努力成功、通过运气成功以及通过努力和运气两者成功，三者的几率其实是一致的，之所以没有这么宣传是因为人类文明本身需要人类努力，人类本身也需要一种自己可以掌握的成功途径，所以刻意营造了一种这样的氛围。

而因此：

有一个被绝大部分人认同的广泛真理就是，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得到的力量。

往往一般的作品中，人们想要得到力量，就要付出各种各样痛苦或者残忍的代价，若非如此，一定是水磨工夫，需要长久的时间来磨练；人们为了加强对这一点的自信，对那些不用付出痛苦或者时间就得到的力量进行大量的批判，例如他们因为来的太容易而不精通，会被同水平线的磨练上来的强者打败之类的。

不过这条规则之所以被大多数认同，其实并不是因为他是普遍真相，而是因为：人们寄希望于这样来实现另一句话，就是努力就有回报。

这句话本身是没错的，但是努力得到的回报未必是你想要的，浪费了时间、资源以及情感之后一无所获，这种浪费的结果本身也是一种很常见的回报，和得到想要的、得到不那么想要但是有益的、得到有害的、甚至害死自己的是完全一样的几率。

为了对抗这种可悲的事实，人类不得不发明出了成长两个词，在之后将不甘心、放弃、得不到只好时间久了自然不在意以及这数种情绪杂糅数种其他情绪得来的洒脱等等归类其中。

所以在一般人或者说绝大部分人类社会中的人类的视角来看，杰瑞几乎违背了所有人世间的道理，包括但不限于：获得力量要付出（不情愿甚至有害的）代价，起码要有一点点自己的努力才能成功。

虽然那并不是违反自然的道理。

但是天明现在还是普通人中的一员，他还没有足够的经历和足够的数据来反馈二哈萝莉现在描述的杰瑞。

所以他只是觉得这人开挂了，天赋好得不得了。

“他变成了什么？”天明甩了甩头，驱赶走了自己内心升起的一丝羡慕。

-

在最开始的冒险，杰瑞就接触到了死灵之书，别人或许看不懂，但是他可以，不过当时的他足够克制，对死灵之书也没有什么需求。

再后来，他建立新纽约城之后，他又得到了玄君秘录。

如果说死灵之书不全，见识不够的杰瑞不能补全所以对其中的力量没有任何需求的话，那么玄君秘录，来自哈斯塔的力量，让杰瑞深深的着迷。

新纽约城之所以发展的那么快，很大原因就是因为杰瑞获得了哈斯塔的力量，不是哈斯塔借给他的，或者哈斯塔的力量来到了他的身上，而是他真真正正学会了哈斯塔的力量，他就是另一个哈斯塔。

这本来没什么，他依然是人类，虽然掌握了流逝的真谛，但是也仅仅就用于时间的应用上。对人类并没有害处。

杰瑞说：时间并不存在，存在的是事物的不同形态。时间只是一种主观的对自我的标记。

没人理解这句话，每个宣称理解这句话的人都最后被证实疯了。

但是这导致了另一件事。

由于杰瑞的力量越来越强，属于哈斯塔的力量开始渐渐弥散到整个地球，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大概是杰瑞新纽约城的第十五个年头，这个世界的某种东西似乎终于足够死灵之书背后的某些大佬们降临下来。

在杰瑞的哔哔小子的记录中，那之后的五年，杰瑞一直都能感受到死灵之书的另一侧有无数的战争，这让他一直心惊胆战，而哈斯塔或许是因为杰瑞的力量和他一致，甚至有数次延展身躯的一部分直接投射到这个世界。

杰瑞看懂了哈斯塔伸过来的躯体的一切，他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哈斯塔的确和其他克苏鲁神经病并不一样，他只吃和自己属性一致的东西，所以杰瑞等于变相帮助祂把这个世界变成了祂的口粮。

但是另一方面，哈斯塔本身并没有多少求生欲，如果杰瑞能吃掉祂，祂也是乐见其成的。

但是杰瑞并不愿意，因为一旦超出人类的视角，他很难再以人类的视角看待问题，而他没有办法把所有人类都拉到哈斯塔的高度。

因为弱小。

其他的旧日支配者并不会看着自己把其他人类提升上去，虽然那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意义。

对于励志于拯救人类的杰瑞来说，将人类文明浓缩在自己一个人身上，是不能接受的结局。

-

天明已经完全听得懵了，他甚至不明白二哈萝莉在说什么。不过他莫名的想起虫子，那家伙应该很高兴就选择了杰瑞不选择的结局吧。

如果是不语，大概就和杰瑞一样，不会选择这种结局。

“于是杰瑞一直寻找可以拖延时间的办法，后来他终于找到了。”二哈萝莉继续说着。

两人现在已经来到了一处新的地下避难所，这里建设在某个湖底，异常隐秘。

“那块火星上的石板？”天明问道，等装甲被吹干，二哈萝莉才从潜蛛中跳了出来，天明也从自己的铁罐装甲中跳了出来。

“对，那是火的旧日支配者。不过他不重要了。”二哈萝莉拉住因为走了太多路有点腿软的天明，让他不至于摔倒。

-

杰瑞在石板上感受到了正在交战的其他存在的气息，并明白了这是一个媒介，可以暂时打开一个通道让对方降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