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拜师

绣命针 茴四 1732 字 2024-05-17

陆之川和范君安集体吐槽,拖鞋符什么的,一点都没有气质好吗?你起名这么随便真的好吗?

陆之川更担心拜完师,师父说,“徒儿,你身如沃土,如今修道,为师便赐你道号‘泥巴’……”想到这里,他不寒而栗。

范君安突然想起一事,便问道:“我出门时婆婆明明还在屋里,但是赵婆婆却说进门没见着她,那我婆婆去那里了呢?”

江城子道:“祝婆婆的本事大得很,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至于她去哪里了,我也无从得知。”见两人似乎还有疑问,便又劝慰道:“有很多事情我们也无从知晓,你们心底的疑惑日后定会慢慢解开。刚才我感觉明天此地会有异变,所以赶紧拜师,我教你一点术法,以应对下面的变化。七日之后我带你们回山。”

陆之川本来还有一肚子疑问,他身上的诸多异象其实并未解释清楚,比如焜黄之伤为何化成手镯,焜黄齿印幻化的水滴,所有的解释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是既然江城子说也不知道,那多问也无益,只能先拜师,然后慢慢寻求真相。临到拜师,他却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需要……歃血为盟什么的吗?”陆之川抱着试一试地心态问,然后心里打定主意,如果要割手指什么的,那这师还是不拜了。

“这倒不必。”江城子第一次收徒弟,但是丝毫不乱,左脚往前踏出半步,让陆之川就地盘坐,然后两人左脚脚尖互相抵在一起,右手按在陆之川头顶之上,左手从怀里拿出一卷字,抖开,沉声道:“念!”

陆之川一看,崩溃了,那字如同鬼画符,笔走龙蛇,而且笔画四处游走,像一群泥鳅似的,根本认不出是什么字。他叫道:“我认不出啊!”

江城子当年拜师估计也见过这阵仗,也不催出,冷静地说:“别急,慢慢认。”

陆之川仔细盯着眼见得字,这字儿笔画调皮得紧,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明明出现了“白日依山”,结果后面三个字是“连海平”,有好几次他都要念出来,字儿又变了。翻来覆去变了十几次,最后定格成两句话:

“苍天不济糊涂事,何苦渡尽天下人。”

陆之川生怕字儿又玩消失,赶紧念了一遍。话音刚落,腹内一阵绞痛,感觉五脏六腑都变形错位,比之前燃烧的时候更加痛苦,然而动也动不了说也说不出,只能生生地忍着。然后感觉有一团火焰从腹部下沉顺着左腿直抵脚尖,就看到明显一个火团顺着两人相接的脚尖到了江城子的左脚,然后小腿、大腿、腹、胸、右臂、又从右手回到了陆之川的头上,回来时竟然感觉一片清凉。这一团清凉之气下沉到腹部,腹内痛苦随之烟消云散,它自己也缓缓散入四肢骨髓,陆之川刚刚痛苦万分,这时候又舒服得想呻吟,于是他就呻吟了一声。

这时候循环已经完成,江城子听到陆之川的呻吟,收回手脚,黑脸道:“你可以叫我师父了。”

陆之川没听到自己的声音,还以为江城子黑脸是因为刚才烈火洗髓的痛苦,一时有点感动,也没站起,就地磕了一个响头,叫道:“师父!”这一声透露出真实的感激之情。

江城子刚收完土地,心情还是有些小激动,听到徒弟这一声师父叫得真心实意,表情便缓和起来,缓缓说道:“刚才你念的诗算是本门的入门业谏,也是预测你将来的诗,根据内容,为师赐你道号何苦。你起来吧。”

陆之川把何苦这道号翻来覆去念了几次,虽然还是想吐槽,但是跟预料中的泥巴相比还是更容易接受的。于是欣然接受。但是刚才的两句诗,他半懂不懂,只能再问。

江城子把那入门业谏卷起来,递给陆之川道:“这是你的业谏,只有你能看清,只有你能读懂,别人都是不知道的。”又对范君安道:“小师弟你没有入门业谏是因为你本不是我道之人,这些年也未修我道之术,空有一个名号也是为了克你多舛之命。待你受戒巫祝传承之日,就是脱离我门之时。”范君安点头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