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解决的问题基本解决，陆之川拿着师父赏赐的脱鞋符两张，《太上感应篇》一本，入门业谏一张，连滚带爬回到家里，临行前，江城子略施小术，说有安神助眠之功效。回家之后果然助眠，从踏进家门开始陆之川便已神志不清，挣扎着到床上躺下，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但是想那术法的确有用，一夜竟然无梦。

第二天早上，陆父终于没有在门口捡到陆之川，但是发现了更坏的事情——赵婆婆去世了。

陆之川被从床上直接叫起来，去见赵婆婆最后一面。赵婆婆的房子独立在一旁，晚上陆父叫赵婆婆过来吃早餐，喊了几声没有回应，于是到屋里找，看见赵婆婆一身深红色的布褂子穿得整整齐齐平躺在床上，顿时感觉有些不妙。上去一探鼻息，果然已经去世。

然后鞭炮响起，远方的邻居们便纷纷过来帮忙。不久以后，更远的村民带来消息，白湖的房子连同门前的树一块儿烧没了，旁边鱼塘的鱼都死了，漂浮在水面上。鱼塘主人们哭天抢地，还有报警的，据说场面十分混乱。看来是因为保护白湖的幻想已经消失了。

陆之川跪在祖母的灵柩前，有点伤心，但是也谈不上悲愤欲绝。他联想到昨天赵婆婆的异常反应，认为他奶奶早已料到大去之期已至。

棺木尚未合上，陆之川盯着祖母的遗体看了许久，忽然看见赵婆婆右边口袋里有什么东西露了一角出来。陆之川站起拿出一看，是一个纸裁的小人，纸就是学生用来写作业的那种防近视的黄色纸，上面用很粗的笔迹潦草地画了五官手足。他将纸人收起来放好。

中午，派出所的人过来验尸，证明是自然死亡，下午遗体便送去火化了，天气炎热，半天时间屋里已经开始弥漫着味道，所以陆父做了这个决定。晚上大家守灵便守着赵婆婆的骨灰盒。陆母安排后厨，陆父招待客人，守灵的便只有陆之川这个独孙，再加上一个唱出殡梆子的瞎子。

午夜，客人们该回家的回家，留了几位第二天要赶早帮忙的在偏房打花牌，陆母进来代替陆之川，陆之川去休息一下。

陆之川摸了摸纸人，还在口袋里。他直觉这纸人一定有蹊跷，决定再上知青点问问江城子。

结果他刚出门就看到一个影子杵在稻场旁边水渠那里，正是江城子。陆之川小声打过招呼，问道：“您怎么来了？”

黑暗里江城子的表情并不真切，他略带严肃地说道：“你把你看到婆婆去世的样子讲给我听！”

陆之川便将婆婆的衣服和口袋里的纸人说了，并拿出纸人交给江城子。

江城子拿过纸人仔细一看，叹气一声，说道：“果然如此。”

陆之川不解，问道：“什么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