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范老五和陆之川都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范老五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范君安道：“你脸上的死气浓郁得化都化不开，按道理应该死得不能再死，尸体都快烂掉那种，少说得死了上十天啊。”

范老五跟陆之川对视一眼，然后范老五解开外套口子，翻起秋衣，给范君安看他胸前的伤口。然后把换心的事情略微讲了下。

伤口和跳动得心脏吸引了范君安的注意，他仔细地看了看，还伸手摸了摸，然后绕着二人走了两圈，陷入深深的思索。

过了一会儿，范君安仿佛想通，赞叹道：“好一个瞒天过海，偷心换玉之术啊。”

看着另外两人痴呆的表情，解释道：

“我刚才说了，按道理，你应该在差不多十天前就死了，你讲的事情验证了我的推测。但是我刚才想通了，我的猜测也不准确。”

“你以为这个心脏代替你的心脏延续了你的生命吗？你错了。”范君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范老五，“这颗心脏根本不是你母亲的心脏，而是你的心脏。”

“换句话说，早在你的心脏被人拿走以前，你跟你母亲的心脏就已经换过了。至于换心脏的那个人是谁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为什么那人要提前交换你们的心脏。”

“那人已经提前算到你的劫数，所以提前让你母亲和你换心，这样你被人取走的心其实是你母亲的心。”

“取走你的心的人不是想让你死那么简单，他们可以用你的心驱使你的灵魂，让你一辈子不得超生。但是他们搞错了，拿走了你母亲的心。所以不能驱使你。”

“还有，你没了心原本是要死去的，不死不符合天地义理，但是，你母亲替你死去了。”

“说得通俗易懂一点，你母亲的去世，其实用的是你的指标；而你的存活，使用的是你母亲的指标。”

陆之川是听的云里雾里。范老五愣了半晌，然后蹲下失声地痛苦起来。

对于生死轮回的研究，巫祝一脉确实懂得多。陆之川想象到那个母亲为儿子做的牺牲，不由的有点感动。

等范老五缓缓地恢复过来，陆之川安慰道：“我的婆婆也为了我牺牲了自己，我要好好活下去才对得起她的牺牲，你也要好好活着才对得起你的母亲。”

范老五慢慢止住哭泣，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不会放过晋王的。”

范君安还在想那个提前换心的高人是谁，问道：“你知道是谁提前给你换了心吗？”

范老五想了一下，没有什么头绪，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陆之川忍不住道：“这事儿以后再说，我们现在赶紧回范甸拿聚宝盆啊。”

范君安同意。范老五也没问聚宝盆是什么东西，他知道陆之川和范君安的世界不是现在的他能懂的，但是他也打定主意要跟着陆之川，说不定以后还能学点儿道术。

陆之川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了一个隐形小弟，从黑暗里招呼出墨水，下山拿车，准备回范甸拿聚宝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