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公不是这一次进城的重点，也没有多讨论。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天黑就动手。陆之川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把几个小家伙放了出来，白菜照例藏在身上，另外三个家伙不怎么惹人注意，自己行动，找机会混进住院楼。

天色逐渐暗下去，范老五大摇大摆走进住院楼，一楼空无一人，收费处的窗口也关上了。走进电梯一瞧，到四楼的钮按不亮，只能到三楼。他也没坐电梯，找到楼梯，爬到了二楼。

二楼是血液科的住院部，范老五在二楼逛了一圈，护士站两个护士在聊天，没注意到他，四五个病房里有病人，都在看电视。三楼是综合住院部，人比二楼多一点，但是也就十来个病人，护士站里没见人。再网上走，楼梯口有个防盗门，门锁是插卡的，紧紧闭着，看来需要某种权限。

范老五走到三楼护士站，目光搜索了一遍，没找着貌似门禁卡的地方。正准备到里面找一找，从内间走出一个护士来，看到范老五，疑惑道：“你找谁？”

范老五脑子飞快转动，说道：“请问张大春在哪个病房？”这个张大春并不是他胡诌的一个名字，而是在二楼护士站看到的名字。那护士一听，道：“你走错了，他在二楼。”范老五道了个谢，赶紧离开了三楼。

陆之川跟范君安在住院楼外面范老五出来，知道了里面的情况。两人对视一眼，知道从楼梯进入是不可能的了，决定还是按照计划，从后墙爬上去。

三人绕道住院楼后面，后面一堵陡峭的石壁，比住院楼还高一点，最顶上是一丈多高的铁栅栏。住院楼的后墙距离石壁差不多两米左右，还有一道半米宽的排水沟，沟里长满青苔。从顶楼到楼下一共两个排水管，都是塑料的，估计也承受不了人的重量。后面的窗户都是那种老式的推拉窗，二楼三楼都有窗户是开着的，但是四楼窗户一个都没开，不仅窗户没开，还装了防盗网。这么一看，从后墙直接进入四楼的病房也不可能了。两人决定先到楼顶。

对两人来说，爬窗户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很快两人就来到楼顶。

跟乡镇不一样，这个楼顶没有太阳能热水器，但是摆了两个卫星锅，别的都没有。两人转了一圈，很快发现下楼的门，不是防盗门，就是普通的不锈钢门，不锈钢骨架，装着雕花的玻璃。陆之川轻轻推了一下，竟然推出一条缝隙，原来里面是用挂锁锁上的。

楼顶既然没有别人，那这个锁就形同虚设了，范君安伸进两根手指钩住挂锁使劲往下一扯，整个锁扣都被抠了下来，发出一阵嗡的响声。两人怕惊动了下面的人，躲到旁边等了几分钟，并没有人上来，才慢慢打开门，走了下去。

两人来到四楼，一左一右两边去找人。跟三楼不一样的是四楼并没有护士站，只有病房，楼梯左右两边各十多间。陆之川往左边走，发现下楼的楼梯也是锁上的，看来下楼的话要通过两道门禁。

走廊的灯非常明亮，乳白色的荧光灯，发出一种温暖的白光。陆之川一间一间看过去，最开始都是比较普通的病房，有几件病房的门是开的，里面没有开灯。慢慢走到尽头，靠近尽头的几个病房看起来就很不一样了，病房的门已经换成了防盗门，门上两个猫眼，陆之川试了一下，两个猫眼都是往里面看的，可能从里面根本无法看清楚外面。

这边的病房都是空的，陆之川一转身，发现范君安在那一头朝他招手。

陆之川快步走过去，那边的尽头，范君安正在从猫眼往里面看。陆之川往另一只猫眼看过去——他现在才知道为何要设置两个猫眼，里面是很大一个房间，没有窗户，后墙最顶上有两个排气扇，排气扇旁边是一个百叶的通风口，应该是空调的出风口，天花板上一圈都是白色荧光灯，四面墙壁凹凸不平，仔细一看，是类似泡沫的东西，应该是防止病人狂躁之下撞墙自残的。地面也是泡沫，整个房间的中间是一张大床，同样被泡沫包裹，一处棱角、一处坚硬的地方有没有。

中间的病床上平躺着一个人，蓝色病号服，体型娇小，光头，双手握在一起放在小腹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陆之川问道：“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