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加！”福尔罗达看见鲁加机的信号显示机师死亡，不由差点儿咬碎了牙，“联邦军，给我等着！”

李重山的扎古iis在鲁加机的背后找出了一个火箭筒的弹夹，收了起来之后，李重山在鲁加机的腰间砍了一斧子，踢向礁域深处，自己则飞向吉翁军，在途中捡了鲁加机遗弃的火箭筒，装上炮弹，用右手举着：“那群吉翁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嘀！”

驾驶舱内清晰地传来电子锁解开的声音，福尔罗达嘿嘿冷笑，把火箭筒扛在扎古肩上，对准了最近的战舰群：“联邦军，去死吧！zickzeon！”

“zickzeon！”其他吉翁军的扎古也振臂高呼，李重山心下一突，在联邦军频道大喊：“战舰快散开，散开啊！”

麦哲伦号上，正在工作的莉娜也是心生不安，忽地惊叫：“不要啊！”

在李重山、莉娜的叫喊惊呼之中，福尔罗达机的火箭筒里，射出了一发足有680大小的炮弹，弹速很快，应该是加了助推器。炮弹穿过联邦的战斗机群，击中一台萨拉米斯，而后，一片刺眼的白光从那里绽放，光热传到了四分之一个舰队，还有正在退回的战斗机群中；无线电波变成了沙沙声，李重山关掉电脑的宇宙模拟声，以免自己耳聋。

但是，即便关了模拟声音，他也听得见别的声音——比如说，死亡的呐喊。

麦哲伦号上，看着舷窗外耀眼的白光，莉娜双手纠缠在一起，不由得流出了眼泪：“这种感觉······好悲伤······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死得那么不甘······”

“啊啊啊！核弹！居然真的是核弹！”李重山拍着自己的头盔，也几近落泪，“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禁止核弹的条约啊！可是、可是······我猜到了，我猜到了一丝，就是不敢相信，却害得那么多人丧命······”——刚才的核爆，舰队直接损失了四艘战舰，还有大部分的战斗机。刚才李重山要是不和其他扎古纠缠，应该是可以拦下吉翁这一边的小型核弹发射的，而李重山没有，原因是因为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个世界的人居然会用核弹这种武器。在李重山原本的世界，核弹被禁止已经有两百多年了，在这两个多世纪间，从没有一个势力，一个国家在大大小小的战争之中用过核弹，谁知这个世界就用了。

战舰爆炸的画面像是刻在他脑海之中一样，而联邦军、平民死亡时不甘、恐慌、绝望的情绪，源源不断地传递给了他。他没有去抗拒，反而是接收，不断接收，直至再也接收不到这些情绪，他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越来越浓郁的紫光，。只是片刻，浓得璀璨的紫光全部敛入他的瞳孔之中，将原本褐色的瞳孔染成了紫色。

“吉翁······罪不可恕！”扎古iis的推进器功率全开，冲向了吉翁仅剩的六台扎古。

“联邦的扎古！迎击！迎击！”一名机师连忙道，其他扎古也分散开来，从各个小行星的间隙之中冲向他。福尔罗达放下小型核弹的火箭筒，拿出扎古专用的火箭筒，跟在那五台扎古的后面，开了公共频道：“终于可以跟你决战了······联邦的机师啊！战友的在天之灵会庇佑着我。看，刚才不就把你们的战舰炸了四艘了么？现在，轮到你来领死了！”

“谁会愿意······”李重山也开了公共频道，咬牙切齿地道，“死在你们这些人渣的手里啊！”

只见李重山的扎古iis抬起手里的火箭筒，像是散乱地把里面的四发火箭炮全部发射。四发火箭炮几乎是不分前后地向着四个方向射去。福尔罗达瞳孔一缩，失声道：“停下！不要再往······”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四台扎古从小行星后面冲了出来，正好迎上射来的炮弹！火箭炮扎进他们的驾驶舱中，然后爆炸，福尔罗达雷达上的友军信号，瞬间少了四个！

“怎、怎么可能？！”福尔罗达怔住，被李重山击坠扎古的效率镇住了，“怎么可能预判得这么准？这家伙是怪物吗？”

“你这混蛋啊！”吉翁军仅剩的一台扎古iif的机师怒吼着冲向李重山的扎古iis，手里的机枪不断射击，但扎古iis只是侧侧肩膀，抬抬脚，就把这些子弹都避过了。李重山看着冲过来的扎古iif，冷笑一声，扎古iis抬起右手，一扔，热能斧快速地飞向扎古iif，砍在了它的腰间，嵌进去大半。

“上尉，对不起，我没能······”扎古iif的驾驶员话还没说完，他的机体就被炸成了碎片，福尔罗达的机载雷达上，再没有一个友军信号。

“怎、怎么会······”福尔罗达握着操纵杆的手在轻轻颤抖，他看着几千米外那左胸漆着“efsf”的扎古iis，内心不知是恐惧，还是憎恨。

“我要······宰了你啊！”福尔罗达拿着火箭筒向着李重山的扎古iis连开四发，然后就把火箭筒扔掉，拔出了热能斧。

“嘁！还要打吗？”李重山躲过所有炮弹，不退反进，迎上福尔罗达的扎古iis，手里的机枪不断向其扫射。

福尔罗达尽可能的用热能斧和盾牌挡下子弹，靠近了李重山的扎古iis，一斧子劈了下去：“今天就算我命陨于此，也要将你击坠，以祭战友们的在天之灵！”

李重山用盾牌格开他握热能斧的手，冷哼一声，道：“我还没找你算上万军人和平民的命债呢！今天要死的，是你，不是我！”说着，他的扎古iis一踢，把福尔罗达的热能斧踢开，然后又是转身一踢，将其踢向远处，自己握上了热能斧的手柄。

“该死！为什么他这么会用扎古！”福尔罗达隐身在小行星之后，恨声道。他左右看了看，发现了一把尚且完好的热能斧，想是哪台扎古爆炸时被冲到此处的。拿起热能斧吗，福尔罗达又开着扎古iis冲向了李重山：“这次一定要击坠你！”

李重山的扎古用热能斧与他对砍，正好相互格挡。李重山的扎古踢向福尔罗达的机体，福尔罗达以二人热能斧相交处为支点，向上抬身，没让李重山的扎古踢中。

二人的热能斧又分开，然后又砍在一起，李重山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惜牺牲那么多无辜的平民，也要将独立运动闹下去？你们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联邦人懂什么！”福尔罗达怒吼，两台扎古又互相砍了几斧子，“我们吉翁公国的伟大理想，你们这些被重力束缚了灵魂的人是不明白的！”

“如果说我们的灵魂被重力束缚了，那你去感受一下死去的人的灵魂啊！”李重山瞳孔里的紫色浓郁得快要滴出水来，两台扎古交手又分开，“亡灵的痛苦与不甘，你们既然感受不到，又有什么资格来与我论灵魂！”

“你这样说的话，亡灵的呐喊，难道你能听得见吗？！”福尔罗达手上青筋直冒，“听得到的话，我们吉翁士兵对国家的热爱与忠诚，在你心中又如何呢？！”

“不过是军国主义，你们还真的将其视为什么正义与信仰，简直愚不可及！”怒声呵斥着，李重山的扎古iis左手手臂弯曲，手肘猛地击在福尔罗达机的驾驶舱，将福尔罗达震得七荤八素的。李重山夺过热能斧，双斧齐下，各两下砍下福尔罗达机的双臂。

“跟我回去，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和制裁吧！”李重山恨声道，“就你一个人杀了这么多平民，就算是成了俘虏，怕是也得不到该有的待遇······你会活得比那些死去的人更惨，我保证！如果没有，我就亲手给你上酷刑！仅仅是杀了你，难解我们心头之很！”

福尔罗达喘着粗气，听了李重山的宣言，怒吼一声，没了双臂的扎古双腿一夹，把李重山的扎古的左臂夹住了。

“zick······zeon！”用尽所有力气喊出一句话，福尔罗达按下一个红色的按钮，然后就趴在操作台上面，失声笑了。

“重山？”莉娜心有所感，看向二人交战方向，却因为距离太远，看不出什么。

“混蛋，想同归于尽么？”李重山咬牙，“怎么可能让你得逞！”右手热能斧砍下自己扎古的左臂，然后将福尔罗达机踢向远处，自己也躲到一颗小行星后面，“莉娜还等着我回去呢······”在爆炸后被背后的小行星带着颠簸了一下，李重山松了口气，然后整个身子软了下来，瞳孔的紫色逐渐消散，缓慢变回了原来的褐色。

“终究······还是死了那么多人啊······”李重山无力地趴在操纵台上，眼角有眼泪流出，“为什么······依然是保护不了······无论原来的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都保护不了别人啊！”

“重山······”原本在李重山踢开福尔罗达机时高兴起来的莉娜这时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不免双手合十，担心地看向他的方向，“为什么，那么地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