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25日02:10a
〖f市a大道花园街〗
林濋恍恍惚惚地驾驶着车向家里开去,脑海中浮现着肖雅被推入太平间的画面,浑身仿佛虚脱一般靠在驾驶座上,宛如一具行尸走肉,双手机械地握着方向盘。他活着的动力全是因为她,他如此执着的变得优秀乃至于到了如今近乎刀枪步入的状态,也都是为了她:
他选择当佣兵,是因为佣兵赚钱多,可以为她治病;经过“那一件事”以后,尽管退出佣兵界,他还是在白天在东区医院任职一名声名远扬的“国手”级外科医生,晚上替各种势力的各种鱼龙混杂之辈处理各种外伤,目的就是为了赚钱来填补她那如天文数字般的医疗费。是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以说他是因她而苟且的活着。
可是,她走了。仅仅只留下了一句“对不起!”,就这么的,决然离去。『残忍的女人』林濋如是想着。想到两个小时前肖雅如一个小女孩儿一般的缠着他做这做那——他知道,肖雅如此做是想让他少一些内疚感,至少在她临终前为她做了很多事。『可是,你越是这样,你在我心里留下的烙印就越深啊!!』
眼睛又不自觉的变得朦胧,忽然耳畔的一句话响起“哭什么哭,我命令你不准哭!”这是肖雅得知其身患绝症时,对他说的话……
如果是平时的林濋定然会注意,为什么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交警还没找到他?当然,连此时满城的警笛声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更别提前者了。
此时的人街道混乱不堪,道路两旁像是一群人集群斗殴,时不时会从车窗外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路上的车子像那些毫无秩序的野兽在路上横冲直撞,平时的私家车在此时也开出了超跑的感觉。可此时的林濋却是熟视无睹,依旧一脸麻木的开着车,就连一旁的货车把他的后视镜给撞断了也毫无感觉。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开回了有些偏僻的西区的上城小区。林濋连车也没锁就乘电梯上到了七楼,到了家门,林濋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晃动了一下,然后听见一声如野兽般的嘶吼,只见那人影便踉踉跄跄地朝林濋冲来。
林濋冷眼扫去,未多加理会,心底暗骂一声:“哪来的醉鬼?”便直接开门而入,然后反手将门给锁上。只听见“砰”的一声,像是一个人撞在了门上,然后门外的人猛烈地拍打房门。“你走错楼层了!”林濋朝门外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来到了卧室。
两分钟后门外终于安静了下来,但是小区外却是十分嘈杂,林濋皱了皱眉,心想:“这么晚了怎么还这么吵?”也没有多想,林濋按下床前一个按钮,墙壁就传来一阵机械运作之声,整个房间里便安静了下来。这是林濋特地安装的一套自动化的隔音防噪装置,却是为了避免每天的射击练习所传出的枪声让人听见。也不想洗澡了,将房子的中央空调调至17度强劲,林濋便一头栽进了床中。
就在他按下按钮的五分钟以后,他所熟悉的枪声在城市里回响,只不过他没有听见而已……
悠悠地林濋从黑暗中醒了,经过睡梦的洗礼,心中的悲伤之情或多或少还是削弱了一些。本来以为自当佣兵以后他的泪腺就已经干涸,可是就在昨晚,自己被狠狠地打了一次脸,自己犹如一只哭精瑟缩在被子里将枕头浸湿。恢复了理智的他,突然想起了昨夜的不同寻常。『这座城市,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摁亮了床头的电子钟,11:25,『这么晚了,外科主任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催我上班?』一脸疑惑地掏出手机,林濋给王主任拨了个电话,可是从扬声器里传出了那熟悉而冰冷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关机了,不应该啊,他的电话不是24小时开机的么』
百思不得其解间,林濋关掉了隔音墙,然后起身将窗帘拉开,刺眼的阳光从窗外射入,刺得林濋微微眯起了眼。好不容易适应了这刺眼的强光,眼前的一切令林濋呆立当场:
马路上的车辆就好像一位最低级的玩家玩“俄罗斯方块”似的堵了一条街,各种电视新闻上的连环追尾,在此时也是展现得淋漓尽致。靠小区大门处,还有几辆私家车侧翻在地,熊熊的烈火在驾驶室中燃烧,打开的车门外一滩令人发只的鲜血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妖异。街上有几十个脚步踉跄的身影在漫无目的的缓慢走着,宛如具具行尸走肉。由于隔得太远,林濋也无法分辨那些人影出了什么状况,只是觉得他们的行走姿势有些奇怪。
再远的地方便是几座摩天大楼冒着黑烟,像是发生了火灾。看不见的地区零星的穿了几声枪响和剧烈的爆炸声……整座城市仿佛经历了一场地震一般的破败不堪?『怎么回事,还有枪声,难道是遭到恐怖袭击了?』就在林濋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时,一阵猛烈的砸门声和一阵撕心裂肺的求救声吸引了林濋的注意,因为被砸的门正是他家的。
“砰砰砰!”“救命啊!!!有没有人啊!?快开门!救我!救救我!!”林濋来到了门前但并没有立刻开门。砸门声停止,只听到门外一声中年妇女因惊恐过度而变了音的尖叫,“你……你别过来!!救命啊!!救……”仿佛喉咙被什么给堵住了,中年妇女的求救声戛然而止,然后便是一阵猛烈的肢体由于挣扎而撞到门上发出的声音和一阵类似于野兽的嘶吼。
林濋凑近猫眼想看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猫眼被血水覆盖什么也看不见。林濋轻拍了右手手臂一下,轻轻一甩,一把闪着银光的左轮手枪出现在手。深吸一口气,林濋将左手按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嗒!”锁舌收起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心中默数三秒,林濋猛然将门打开,眼前的一幕令他心中一跳:
却见一个浑身浴血的中年妇女表情扭曲地躺在血泊之中,死后产生的机械反应让她的脚在血水中不住地抽搐,而她被咬断的脖子处,气管暴露在空气中,还是不是往外冒着血泡。这还是次要的,更可怕的是在中年妇女身上正爬着一个肚皮被砍破而流着肠子的“人”,只见那人在“贪婪”地噬咬的中年妇女身上的皮肉……
林濋瞳孔一缩……『这……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