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主任好像不相信我?”周铭问。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戴振江说,“国库券的利率是国家定的,怎么可能是你说提高就能提高的?”
周铭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说:“其实戴主任,我今天来并没有要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也没想说服你什么,我只是想把之前我来银行兑换的那些国库券都买回去,等我再拿着钱回来的时候,我想事实就胜于雄辩了吧?”
“是以一毛五一年的利率买回去吗?”戴振江问。
周铭点头说:“当然。”
戴振江倒吸了一口冷气,略微犹豫了一下就拍大腿决定道:“好!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我能做主就让你把你那些国库券全部买回去,欠的钱等你赚钱以后补上就行了。”
“戴主任果然是爽快人。”周铭说。
随后戴振江让银行的会计仔细算了一下帐,才把国库券交给周铭说:“这是两万二的国库券,按照你所说的一年一毛五的利率,去掉零头,你还欠我一万三千块的利息。”
戴振江的话已经让苏涵和张雷说不出话来了,如果不是知道国库券是国家行的,他们一定会认为这是什么高利贷,要不然利息怎么会过本金的一半?这简直是在抢钱嘛!
“没问题,”周铭爽快道,“不过我需要戴主任帮我点忙。”
“你说。”戴振江说。
“我需要去江夏市找我一个同学,所以我需要戴主任帮我订两张去江夏市的卧铺票,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戴主任还能帮我报销一下中途的差旅费。”周铭说。
周铭这个要求让苏涵和张雷感觉整个人生观都不对了:戴振江都已经破例赊账把国库券都卖回来了,他怎么还能提这么多要求?
不料戴振江却哈哈一笑说:“这个好说,我在临阳市里车站有熟人,帮你们订两张卧铺票就可以了,至于差旅费,我们银行还是很富余的,也没问题,但前提是你真的能给我把一毛五的利息带回来,如果不行,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我会从你的钱里面扣的。”
“戴主任还是个谨慎人,”周铭说,“戴主任你放心好了,你就等着我给你带一万二的利息回来吧。”
“老子就是欺人太甚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来打老子呀!”马林拍着自己的脸很嚣张的说。
看着马林这一副欠揍的样子,苏涵和张雷很气愤,但周铭则很轻松的说:“没想到你的动作倒很快,但你以为你这样做我的国库券生意就做不成了吗?”
“你还能怎么做?忘了告诉你了,不仅仅是厂里贴了这样的通知,我爸还让保卫处把这个通知到邻近的乡镇去了,你要去其他地方收,当心被那些农民给乱棍打死啊!就算没被农民打死,被附近的生产队给送去派出所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呀!”马林得意道。
这让周铭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马林他爹居然会做到这个份上,还通知了其他乡镇,看来是马林把国库券的事情告诉他爹,他爹也看出来这个生意的巨大利益了,所以才动用自己手上的权力张贴告示,为的就是要把国库券的生意全部垄断在自己手上。
“马林,你爸的确是咱们厂里最有权势的副厂长,但要阻止我的国库券生意,凭你们还做不到,有些事情我原本现在还不想做的,但现在看来也不得不做了。”周铭说。
“你想要做什么都随便你,老子就在这里等着你!”马林说完就哈哈大笑的离开了。
……
“周铭,我们该怎么办?”
苏涵很彷徨的问周铭,另一边张雷没有说话,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和苏涵一样的。
周铭明白他们已经是完全没主意了的,不过这也正常,面对马林这样用关系来打压,换做是谁都会彷徨无措的,除非是那种很有能力的人。
“你们真的以为马林这样做我们的国库券生意就没法开展了吗?马林他爸再大不过就是个副厂长,你们难道真以为马林他们家可以在咱们南晖县里一手遮天了吗?”周铭问。
“可是周铭,我们都是普通厂职工,不认识什么领导呀!”苏涵说。
“小涵你忘了一个人,”周铭提醒说,“县农行的戴主任,我们可以去找他和他一起合伙做这个国库券生意。”
其实这是周铭在当初戴主任故意试探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想好的一步棋,作为重生者,他很清楚一个这么大的蛋糕,并且还是完全零风险的生意,自己这些没权没势的人根本不可能吃得下来,开始的时候别人不知道自己还能赚钱,但当别人也现并利用自己的权势来抢钱以后,自己就不好做了,因此自己必须找一个强有力的合伙人,而周铭选的合伙人就是县农行主任戴振江。
先戴振江之前就已经试探过自己了,自己找他会比较方便,不会出现提着猪头却进不去庙门的情况;其次拥有后二十多年记忆的周铭很清楚,这个戴振江以后是从银行出来,做官到了省财政厅厅长的,这要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是根本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这个时候的银行并不像后世那样的遍地开花,整个南晖县才只有建行和农行两家银行,那么戴振江这个农行主任,如果说他和县里那些领导没关系,那是打死周铭都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