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师皱着眉头说:“这样真的不行,我们没道理要比其他人多交那么多钱,这样我们去找一下社区里其他华人,大家一起去区议会抗议去,要求议会出面撤销针对我们的不合理政策。”
邻居将信将疑的问:“这样可以吗?”
言师摇头回答:“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时间到了第二天,言师联系维达社区的其他华人一起来到了芬威区的议会大厦门口,他们手里高举着抗议标语,同时对着议会大厦大喊道:“我们完全抗议市政府的种族歧视政策,我们是美国公民,我们要求获得平等的待遇,请不要向我们摊派过多的税费和生活费用,我们承担不起!”
由于费用的上调过大,今天来了几乎上千华人,都把议会大厦门前的广场给占满了。
言师和他的妻子也在人群当中,妻子看着周围那么多人,她高兴的对言师说:“没想到布莱顿居然有这么多华人,这是我在我们婚礼后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华人在一起,这一下议会肯定要妥协把上调取消了吧?说不定在我们这么多人的压力下,市议会还会帮我们降低一些费用呢!”
相比妻子的乐观,言师却皱起了眉头,他说:“我看还是不要这么乐观的好,这里可不是在你们国内,议会不会那么容易妥协的。我们还是应该去找儿子说的那个什么议员,他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
言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妻子打断道:“他们那算什么狗屁议员,找他们能有个屁用,我看这次事情就是他们搞出来的,我不找他们麻烦就是好的了!你看现在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难不成他们还敢动粗不成?那可是要闹大新闻的,在国内就是省长都得妥协!”
“可这是在美国,我们只是华裔。”言师说。
事实就像是要证明言师的话一般,当他的话音才落,就见一队拿着盾牌的防暴警察进了场,他们迈着整齐的队列,直接将人群和议会隔成了两边。
看到这里言师心下一慌:“不好,我们快走吧,要遭殃了!”
可他妻子却并不以为然:“他们还能怎么样?明明是他们种族歧视,我们是正当请愿是有理的,难道他们还能动武不成?”
言师妻子话音未落,就听那边砰砰的几声响,几枚催泪瓦斯被打到人群中,顿时引起人群一阵骚乱,随后防暴警察大步迈向人群,挥舞着手中的橡胶棒,就朝人们的头上砸去。
人群当中一片慌乱,所有人当催泪瓦斯被射出来的时候就开始本能的后退逃跑了,当防暴警察冲过来的时候,人们更是乱做了一团,大家都像无头苍蝇一般东西不分的乱跑乱窜着,尖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慌乱中,言师和他的妻子被分开了,言师拼命的呼喊着妻子的名字,可当他好不容易拨开人群,却正好现一个白人警察正拿着一根比他手臂还粗的橡胶棒,狠狠朝他妻子身上打去。
“不要……”
言师是布莱顿市一家食品公司的市场部经理,尽管他出生在美国,但也保留了中华民族的勤劳,因此除了食品公司的正式工作外,还在自己住的维达社区经营了一家小市,由妻子代管。
言师的妻子是滨海人,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言师去滨海洽谈的时候认识的,然后她就放弃了在滨海的工作嫁到这边来了。
这天言师和往常一样下班开车回家,这个时候私家车在国内还是个新奇事物,是富裕权贵的标志,但在美国却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只要稍微富裕一点的家庭,都能买得起一辆私家车,言师作为公司的市场部经理,拿着公司的油费补贴,自然要买车了。
言师开车要进入车库,却被告知他的车库已经欠费需要续费才能继续使用了,这让言师非常惊讶,他知道维达社区的车库是采用出租计费的方式,除了别墅,其他所有车库的车位都属于物业公司,因此如果需要使用车库,就必须向物业公司缴纳一定数额的租金。
“可是我不是今年一月份才缴纳的租金吗?而且是一年的租金,怎么会这么快就到期了呢?而且为什么事先都没有任何提示呢?”言师感到非常不能理解。
门卫告诉他这是因为车库的租金临时做了调整,因此他的车库就提前半年多欠费了,由于是临时调整,并没有事先通知。言师对此感到很无奈,但他没办法,车库毕竟还要用,停在外面会被贴罚单的,他只好先去物业补足欠费,然后才带着新合同过来停车了。
停好车子,言师回家,看到妻子在客厅呆并没有为他准备饭菜,他纳闷问:“你坐在客厅干什么?今天没有给我做饭吗?”
妻子抬头抖出几张单据说:“这是今天税务局寄来的税单和燃气水电部门寄来的催缴通知,请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你说用来交税和水电费的钱都用哪去了?”
听到妻子的话,言师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呀,我上个礼拜才交过的。”
妻子冷笑道:“装,你给我接着装,你说你交过了,那你说说这些单据是怎么回事?”
妻子说着把单据往桌子上一拍,就扭头过去不理言师了,言师马上拿起桌面上那些单据,看完以后他立即懵逼了,喃喃的说:“这怎么会这样?我是真的已经交过这些费了的,怎么还会寄来催缴呢?”
看着言师的表现,他的妻子只是冷笑着不说话,言师不信邪的拿出自己的公文包,从里面翻出了自己缴费的单据,可他的妻子却看也不看一眼说:“我才不看这个东西,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我只知道现在那些部门像阎王一样的催命来了!”
言师也火了:“你怎么一点不讲道理呢?我的确是交过了的,单据都在这里,你还想怎么样啊?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言师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想到了什么接着说:“我今天回来的时候,车库门卫说我的车库欠费了,可那是我们一月份才缴费的,当时你也在场,就算临时涨价也不至于会到欠费的阶段,他究竟涨了多少,你说车库涨价会不会也和咱们这些税单还有水电燃气费有关?”
就像是要证明一般,这边言师的话音才落,他房间的大门就被敲响了,言师看向妻子,因为一般开门这种事都是女人干的,可这一次他妻子却根本没有去的意思,无奈言师只好自己起身去开门了。
来人是他们的邻居,也是华人,进门就问言师:“我们家今天收到了好多税单和水电燃气费的催缴单,可我是前几天才缴过的呀,这是怎么回事呀?还有车库的费用也涨了两倍多,结果今天就欠费了,可我明明是一月份和社区一起续租的,你们家里是不是也遇到了这个情况?”
“没错我也遇到了,我刚才在和我妻子说这事了,怎么你们家也是吗?”
言师拼命的点头,并且还想回头给他的妻子使眼色,以示自己是清白的,他妻子马上站起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