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慢条斯理的话很让黄仁平惊讶:“如果没有最后一句投机,我会认为你这些话很平庸,但一句投资却给你提升了两个档次。”
周铭很平淡的道了一声谢,随后他问:“黄老爷子你告诉我这个信息是要我怎么做呢?”
黄仁平摇头强调:“不是我要你怎么做,而是你觉得你在得到这个消息以后认为自己该怎么做。”
周铭默默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么非常感谢黄老爷子的信息,我先告辞了。”
“这么快就要离开了,不在我这里多待会了吗?我这里后厨的掌勺可是厉家菜的传人,不想试试吗?我也可以多给你讲讲琼海的情况,你可是才回国,太急匆匆了吧?”黄仁平问。
“吃饱了再上路的那是死囚,而战士奔赴战场可并不需要。”周铭说,“至于琼海的情况我看看报纸就能了解了,经商首先靠的是头脑和眼光,只有不自信的人才会疯狂的需要内幕消息;最后我对厉家菜仰慕已久,就请黄老爷子留着等我回来再吃吧。”
留下这番话,周铭就离开了黄公馆。
当周铭离开,黄荣才走进来:“父亲,按您的吩咐,赖星城的人已经扔出去了,您真的打算放弃赖星城跟这个不知所谓的周铭合作吗?”
黄仁平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平静的让人发毛。
好一会以后,黄仁平叹了口气,他打开旁边桌子的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黄荣:“好好看看吧,看看这个周铭这几年都做了什么,等你看完恐怕就不会再说出不知所谓这个词了。”
“父亲,我很抱歉。”
黄荣接过文件袋还没打开就先道歉,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这位官至国家副主席的红顶商人,他的眼光和分析都是自己远远比不上的,那么现在父亲拿出东西让自己看,不用看也能猜到了。
可谁知在黄荣道歉了以后,黄仁平反而更失望了。
“黄荣,你知道为什么当初你爷爷要给你取这个名字吗?不是希望你能继承家族的荣耀,而是要让家族以你为荣!”黄仁平说。
黄荣心头一震,尽管这听起来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但意义却是完全不同的。
最后黄仁平摆摆手叹息道:“罢了罢了,可能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强求,那么接下来你只要记住,如果有一天我走了,只要黄家能和这个周铭绑在一起,只要不做太出格的事情,至少五十年内不会衰落,甚至还有机会真正进入外面的世界成为世界财团。”
黄荣倒吸了一口冷气,作为黄家少爷,他的见识自然要比普通人高很多。
“那个周铭,他真有那么厉害吗?”黄荣小心翼翼的问。
黄仁平冷哼道:“逆天改命,你以为这四个字只是说说而已吗?”
黄仁平这句话震惊了所有人,因为没人能想到他居然会来这么一个转折。
什么情况?刚才还在说他自己将要当选国家副主席,同时也掌管着国际投资基金,更是赖星城的后台,还表示不管燕京还是娃娃笑的事情他都有参与,这怎么看都是对手的架势,怎么接下来就说要抛弃赖星城,转而和周铭合作了呢?有没有这么随意?
不是说好了这种大人物做事都很谨慎,不会随意更改自己的决定呢?说好的一言九鼎和一口唾沫一个钉子呢?
不光周铭和李庆远没想到,就连他们家的黄荣也都没想到。
黄荣一脸迷茫的问:“父亲,您这是……”
黄仁平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把后院那个家伙给打包扔出去。”
“可那是赖星城的亲信……”
黄荣下意识想说什么,不过黄仁平的眼神让他的话戛然而止,随后黄荣点头说一句知道了,就离开了房间,不用想就知道干嘛去了。
“看来今天原本是个鸿门宴啊!”周铭说,尽管刚才只是简单几句对话,但给周铭的信息还是非常丰富的。
“但是周铭小同志你也仍然敢来单刀赴会不是吗?”黄仁平笑眯眯的反问。
“那么我很好奇这是为什么?”周铭又问。
面对这个问题,黄仁平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回答:“我想你也知道,赖星城是通过偷梁换柱的手法做走私生意的,或许现在看他风生水起,上到中央大员下到地方官,都和他称兄道弟的,甚至当红歌星都被他收为禁脔,但说到底这种事情不可能长久。”
黄仁平伸出五根手指:“最多五年吧,不管这个赖星城集团多么庞大他都会走到尽头,然后轰然倒塌,我早晚都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只是看到了周铭小同志以后,觉得你会比他更有前途罢了。”
“黄老爷子好像很确定这一点,但是我自己都不确定。”周铭说。
黄仁平哈哈笑道:“周铭小同志可不要妄自菲薄呀!我们黄家之所以能传承百年愈发兴旺,就是我们善于相面,能准确看明白谁才是真正我们值得投资合作的对象,之前是赖星城,现在是你。”
“这算是对我一个很高的评价吗?”周铭灵机一动,“那么我斗胆问黄老爷子,既然您那么善于相面,您觉得跟我的合作能持续多久呢?”
黄仁平说:“周铭小同志还记得之前我说的话吗?我说你颇有逆天改命的面相,所以我无法确定时间,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跟你的合作不会让我失望。”
“黄老爷子这是冒了很大风险在赌博呀!”周铭说。
“经商哪能没有风险呢?就像五十年前抗战胜利我的家族偷偷资助党一样,那还是冒着抄家的风险,我作为黄氏后代,当然也有这份魄力。”黄仁平说。
周铭两手一摊:“既然黄老爷子您这么说了,我肯定要信你,所以就是说我们现在是合作者了?我可以重新回燕京去找那些央企谈合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