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玖一双眼睛就这么追随着他，他的反应真的太让她失望，这还是昨天晚上和他在床上死死纠缠，呢喃软语的男人吗？

他对她说话那么冷，眸光从她身上飘过，连一秒也不肯停顿，仿佛连他的员工都不如。

心抽痛了。

昨夜的甜蜜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剜心的疼痛。

煞白了一张脸夏小玖站起身看着他，“霍翌铭，你是要继续和我绕圈圈是不是？你是打定主意不想给我解释是不是？你这么藏着掖着到底是为什么？你是不是想把我逼疯才甘心？”

原本心里就烦躁的不行的霍翌铭，听着夏小玖这么放肆的咄咄逼人的质问，傲娇的尊严让他立时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大总裁。跳跃的手指顿住。

他寒了一张脸看向她，眸光里仿佛没有一丝温度，“夏小玖，你以为你是谁？可以这么嚣张地冲我吼？别以为我纵容你，你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就是这么一句话，彻底将她打进地狱。

脚下一软，她跌坐在沙发上，是的，她以为她是谁啊，可以这么嚣张地冲站在云端的他大吼大叫？

哦，对了，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他的发泄工具？妻子？

她以为他说，认定她是他的妻子，要和她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她就真的当自己是他的妻子了，所以才这么毫无顾忌地冲他吼出自己的不爽，肆意释放自己的脾性。

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

他只是用嘴说说而已，她怎么就信以为真了？男人，在床上开心了的时候，冲你说几句甜言蜜语，她就信以为真了，她真是天真。

一如昨天晚上，他们在床上是那样的契合，他对她是那样的着迷，爱不释手，天一亮，他和她就成了陌路人。

他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已将她凌迟处死了千百遍，让她忍不住唇角颤抖。

是的，她是爱他，爱惨了他，她可以小心翼翼地爱得很卑微，但是她绝对不会下贱。

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的下贱行为，她笑了，一串晶莹的露珠滑下脸颊。

她倔强地伸手狠狠一抹，通红着一双眼看着男人的冷脸，“霍总，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霍翌铭一接触到女人红透的双眼，心下当即抽痛了。

是的，是抽痛，他明显感觉到了。他看不得她哭，只要她哭，他就恨不得立即冲过去，将她搂进怀里，吻干她的泪痕，把她哄成心肝宝贝。

就这么想着，他修长的腿已经不受控制地一缩准备站起来。然而，在站起身的前一秒，他双手握拳，理智回笼，他不能过去。

哪怕他再稀罕她，也必须要有完全的自我。

只有理智的，疏离的相处，他和她才不会彼此牵绊受伤。像母亲和霍家的恩怨，像冷陵风的绝望出走，他不想在他和她身上发生。

只要不爱，他们谁也不会受到伤害。

他那句话说错了，他后悔了，能不能收回来？

见霍翌铭抿唇不语，夏小玖心里更加悲凉。

“你发泄的工具？还是——你的妻子？”明明她都已经竭力忍耐了，然而，有水珠还是不受控制地滑出眼眶。

夏小玖的话令霍翌铭忽地阴鸷了双眸。

她当然是他的妻子，他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工具。

这个女人真是要气死他么？

心里这么想，但他却说不出口，只是冲他低吼，“夏小玖，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夏小玖抬起泪眼望他，“那你说啊，我到底什么身份？”

“你是我霍翌铭的女人，是我的妻子！你要我说几遍？”

“那你过来抱我，亲我，告诉我这两天和我疏离是为什么，我就相信！”

他还是承认她是他的妻子，这让夏小玖已经冰凉的心又有了温度。撅着嘴，冲着他任性。

“你……别任性，我在上班。”女人梨花带雨的样子，他是真的恨不得将她抱进怀里好好地疼，但是，他依然坐着不动。

男人嘴巴里哄着她，可是根本不为所动，他在敷衍她，以往的他根本就不是这样。

都说男人和女人之间，先爱上的人注定要付出更多。

好吧，他不过来，她就过去，只要他不赶她走。

几步走到霍翌铭的大班椅边，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害羞了，自动自发地坐上他的大腿，抱住了他的脖子就凑上自己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