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成虎,辽宁鞍山人,家住在立山区。
成虎这个名字是后改的了,刚出生的时候我妈给我起名字叫刘宇岚,不知道是这个名字太方我了还是咋的,我从记事开始就没个老爷们的性格,一天天唯唯诺诺的,溜墙边走道,不敢见生人,动不动就知道哭,家边上的小孩都给我起外号叫“玉兰儿”。
后来我爸也不乐意了,他合计我这么娘炮是因为我妈给我起的这个名字造的孽,跟我妈大吵一架之后给我改名叫“刘成虎”,想让我摆脱这娘们的性格,有点雄性生物的气质,但是事与愿违,我还是原来那个样,大名叫刘成虎,还是被熟人管我叫刘玉兰儿。
说到这我不得不说两句,我又不是真的娘炮,我就是不爱跟别人争啥玩意,没有争强好胜心有错吗?都说了社会的发展需要安定而和谐,我性格和谐点怎么了?
从小我就有一种特殊强的感应力,比如春夏秋冬四季变革我会提前知道,不用看日历我自己就知道什么时候要换季。也比如我可以感知第二天的气象,温度如何湿度如何阴晴雨雪等等……
我也可以感觉到另一个世界的信息。
记得四五岁时候我家附近有一家姓顾的邻居,老顾家一共四口人,上边有个老太太,老太太有个儿子和儿媳妇,下边还有个孙小子。老顾太太岁数不小了,自己在家把阳台改了弄了个小卖店买烟酒糖茶什么的,我小时候没事老去她家买泡泡糖,老太太是这附近为数不多的不嫌我太“老实”的人。她不欺负我我也就喜欢往她家里跑,老太太一天闲着没啥事就好给我讲故事,讲着讲着还给我吃的,有个不烦我的人给我讲故事还给我吃的,我就把她家当成了我的基地。
我第一次接收到那种信息就是从老顾太太那。有一天我早上跑去老顾太太家里玩,到她家门口之后感觉她家总有点什么不对劲,觉着心里可不舒服,好像堵了一样。
我敲了敲门,过会门里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谁啊?大早上的买东西不知道敲窗户奥?”老太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咔”的一声门开了,我看见了老顾太太。
“顾奶奶!我来找你玩!”我满脸笑的看着她。
“啊,小虎啊,进屋吧,早上吃饭没?没吃饭奶奶给你整的吃的。”老太太今天看起来心情可好。
“吃了!”我跑到她家屋里,越往屋里走越觉得不舒服,最后站在厅里。
“小虎你嘎哈呢?在这杵着嘎哈,进屋看电视啊?”老太太的声音在我身后发出。
我回过了身,看了老太太一眼。这一眼让我浑身一激灵,我看着老太太眼圈发黑,整个人像老电影里面变成黑白了一样,笑容看起来可渗人,她头顶上悬着一股蓝火像是快燃尽了的蜡烛一样,我有种预感,这蜡烛一样的蔫火最多能着俩小时。
“奶奶,你是不是要死了?”我莫名其妙的蹦出来一句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话。
“你扯啥犊子呢?咒我这老太太死啊?我死了看谁以后没事给你吃的!”老太太没好气儿的说。
“没,奶奶我想起来点事我先回家一趟!”又是一句我不知道为啥说的话,我转身从老太太身边跑出屋了。
跑出去了我没回家,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出毛病了,看见那莫名其妙的景象,说出来那莫名其妙的话,我怕我是不是鬼片看多了出毛病了,还想再回去看看老顾太太是不是还那样,但还是没敢。
到了中午我跑回家吃饭,发现老顾太太家小卖店门口停了一辆救护车,围了一群人,我凑上去看。
“老顾太太咋死了呢?一天瞅着挺精神的啊,心梗这玩意真要命。”我听见人群里面有人说。
死了?我往人群里挤,看见有几个人把老顾太太放个架子上抬出来,身上还蒙了一块布。老顾太太的儿子跟儿媳妇也在老顾太太旁边,她儿子跟着她一边走一边哭,嘴里嚎着什么,儿媳妇也陪着哭,哭的让人感觉耳朵疼。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当时特别害怕,我从人群里面挤了出来,径直跑回了家。
那天晚上我开始生病,不断的做梦梦见老太太黑白的模样跟我说话,梦见老太太要给我做饭,梦见老太太对我诡异的慈祥笑容,梦见她头顶的火快要灭了,火灭了我就突然醒过来,醒了没多久我又烧的昏睡了,周而复始迷迷糊糊,给家人吓得够呛。
病好了之后,我就能看见快死了的人的样子,一个人如果突然变成黑白的,头顶悬着一股蓝火那就是快要跟世界说再见的节奏。
这件事我没敢跟家里说,一直藏在心里,家附近的老头老太太可多,我也经常会看到这样的老人出现,我变得怕见人,越来越胆小。
就这样胆小的度过了不知道多少年,我开始习惯,但还是下意识的选择躲避。也由于这个,我身体一直很不好。
我的世间中,总有好多黑白色的生物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