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闻言点了点头,眸光之中多了几分坚定。
秦宜宁见孙氏这般,心中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越是遇上难题,咱们才越是要坚强起来。逝者已矣,生者就更要肩负起责任。”
孙氏早已被秦宜宁的一番话所动容,泪水再度在眼圈里打转。
秦宜宁笑着道:“母亲别伤心,趁着这会儿先睡下吧。我在这里陪着您。”
孙氏被秦宜宁扶着躺下来,看着她俊俏温柔的眉眼,心中暗暗感动,但想到秦慧宁到这会子也没有来看她一眼,又觉得十分失望。
就在伤心、感动、失望,焦急,愤怒种种情绪之中,孙氏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秦宜宁坐在脚踏上,趴在床沿小憩起来。
屋内一片静谧,烛光摇曳,影子投射在格子窗上。
后窗外的人轻叹了一声,飞身跃上屋顶,几个起落就到了秦府外。
藏身在大树后的虎子见主子出来,看了看左右,悄然迎了上去:“主子,您回来了?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只是咱们的人去的稍微晚了一些,尸首竟然已经被好几波人收敛走了,这会子正打算安排人去查是谁做的。”
逄枭接过虎子递来的大氅披上,淡淡道:“不用查了,是她做的。”
虎子惊讶的“啊”了一声:“主子说的是秦四小姐?”
逄枭眼中泛起淡淡的笑意,凌厉眼神都柔和了许多,“她倒是机灵,还知道找几波人分批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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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宜宁与冰糖踏进慈孝园大门时,秦嬷嬷正焦急的等在廊下。
看到秦宜宁拉着冰糖跑了进来,忙迎上来,低声道:“老太君这会子陪着大夫人,大夫人还昏迷着,老太君焦急的什么似的,见您不在,就更焦急了。”
秦宜宁领会得秦嬷嬷的意思,解释道:“我怕大夫赶来路程太远,来不及。”摸了一把汗,又焦急的催着冰糖:“你快去给我母亲看看。”
冰糖点头,忙跑进了屋。
秦嬷嬷见秦宜宁如此焦急,心中不免感慨:关键时刻,到底还是亲生的女儿得济。
这两天定国公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没见慧宁姑娘多着急,而且她刚才仔细询问了一番,得知这次是六小姐去祠堂报讯的。
六小姐与慧宁姑娘交好也不是一两天了,其中的关键还不是一想就明白了。
秦嬷嬷便叹了一口气。
“姑娘也别焦急,大夫人许只是伤心过度,这人啊,一生里总要经历那些好的和不好的,三灾八难都受过了,人生也就完整了。您也别伤心,好生劝慰劝慰大夫人吧。”
“秦嬷嬷说的是。”秦宜宁颔首,随即苦笑道:“不瞒您说,我着实已经慌了手脚了。我虽然回家的时间不长,可除了咱们家里的人,亲近之人第二也就是外祖父家了。如今他们家出了这样的大事,我心里也着实不好受,只是身为女子,也没法子可想。”
说话间,二人已经相携上了台阶,秦宜宁续道:“如今我能想的,就是好生安慰母亲,让她别再伤心,好生孝敬好老太君,也就罢了。”
秦嬷嬷闻言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是。”她就知道秦宜宁是个懂事的,绝不会鲁莽行事,老太君先前还担心秦宜宁会为了外祖父家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看来也是想多了。
冰糖此时已给孙氏诊治过,回了老太君和刚进门的秦宜宁:“大夫人伤心过度才会晕厥,不如就让她好生休息一下,吃一些安神的药来试试。”
老太君见孙氏并无什么大病,就算倒在慈孝园门前也没道理就能讹上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沉着脸道:“罢了,就让她吃了药先歇着吧,别的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