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雨晴闻言,俏脸生寒,柳眉倒竖的道:“慧宁姑娘还请慎言,什么叫为了我?难道谋害老太君是我叫你去的?”
秦慧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口快说了什么,连忙就要解释。
曹雨晴耐心已经告罄,带着人越过了她,径直往二门外去了。
秦慧宁跌坐在地上,无助的看着曹雨晴的背影,捂着嘴痛哭失声。
她现在真真是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若不是计划不够周密,她也不至于会落到如此地步啊!
忽然间,秦慧宁感觉到背脊凉飕飕的,像是有人用刀子在刮她背上的汗毛。
猛然回头,正看到秦宜宁带着寄云和冰糖站在后花园子往硕人斋去的岔路上。
秦宜宁一身浅淡装扮,偏容貌明艳的让她看着就厌,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嘲弄几乎要化作利刃将她剩余不多的自尊也粉碎成渣。
秦慧宁的脸猛然涨红。
刚想说话,秦宜宁已经转身离开了。她那冷淡的一瞥,倒像是对她的一种施舍。
“慧宁姑娘,您请吧,也别叫奴婢们难做了。”秦嬷嬷带着人在一旁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秦慧宁颜面扫地,恨不能一头碰死,却又强迫自己抬着下巴骄傲的带着人离开了垂花门。
雪梨院跟着一同打发出去的人各个面色晦气,冲着秦慧宁的背影啐了好几口。
秦慧宁听见了,也只能做不知道。
同一时间的凤仪宫中,皇后屏退了宫人,压低了声音问曹国丈:“父亲怎么好端端的入宫来面见本宫了?可是家里有了什么大事?”
曹国丈低声道:“算不得塌下天来的大事,但也不是小事。咱们与鞑靼的事,恐怕要泄露出去了。”
皇后大惊失色,焦急的道:“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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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出孙氏言语中还有些叹息和痛心,秦宜宁也只是笑了笑。
人心都是肉长的,秦宜宁自然知道孙氏对秦慧宁不可能没有丝毫怜惜,毕竟是当做亲生女儿养了十几年的孩子,气归气,失望归失望,就算孩子再有错,曾经的母女情分却不是轻易能抹掉的。
对此事,秦宜宁不想多言语。
如今父亲对秦慧宁都忍无可忍处置了她,也就不必她再去劳动昭韵司的人了。秦慧宁今后若能本本分分,她便当她是陌生人,若秦慧宁再挑衅生事,她是绝不会姑息的。
见秦宜宁垂眸坐在一旁由冰糖给她手上的手上擦药包扎,并不发表意见,金妈妈生怕她误会了孙氏,母女之间的感情再生嫌隙,连忙道:
“夫人不要担忧了。侯爷行事自然有自己的准则,何况这一次慧宁姑娘也的确做的过分。就算送她去庄子上思过一段时日也不算是多重的惩戒。”
孙氏点了点头,神色之中满是怆然:“我不是担忧她。以她的为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我只是觉得,现在看清了这么多人的本性,倒觉得从前的几十年都白活了。我从来都不知道世上会有人这样对待别人。即便不是每个人对人都抱着一颗善心,但到底也不至于心存恶念。”
秦宜宁见孙氏如此感慨,眼神迷茫的像个想不通问题的孩子,不免也有些叹息。
其实母亲并非坏人,只是养尊处优多年,又被保护的太好,加之从前娘家强硬,没有给老太君展露本性的机会罢了。
“现在能看清这些人和事,也着实算不上坏事,不是吗?”秦宜宁用没受伤的左手握住了孙氏的。
孙氏想到秦宜宁今日奋不顾身的维护自己,心中便是一阵动容,也微笑着会握住秦宜宁的手,轻轻的点头。
“姑娘,药擦好了,这两天别沾水,等伤口结痂脱落后再用上我特地调制的祛疤膏,保证你的手能够恢复如初。”
冰糖笑着收起了白瓷的小药盒。
秦宜宁笑道:“多谢你了。”
“姑娘客气什么。”冰糖笑眯眯的退在一旁。
孙氏从前瞧秦宜宁不顺眼,是以瞧她身边的人也厌烦。
如今了解了秦宜宁,加之对曹家和昏君的仇恨,孙氏看着冰糖反倒多出几分同命相连之感,加之冰糖又几次给她治病,孙氏对冰糖也变的极为温和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