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燕在潜邸之事只有一个侧妃数个侍妾,这些人都无所出。
而关于国本之事,尉迟燕也早就有了想法,也早做了安排。
是以听闻大臣提出这一点,尉迟燕便道:“众位爱情与朕想到一处了。朕如今膝下无子,决定从宗室之中过继一个优秀的来教导培养,朕观宁王世子的嫡长子尉迟杰身为聪慧,朕很是喜欢,预备将之过继为朕的长子,不知众位爱卿意下如何?”
尉迟家的皇帝子嗣都不丰,太上皇当年就因为膝下无子,过继了宁王的嫡长子,后来他有了亲生的儿子,就将过继来的宁王世子送还给了宁王。
尉迟燕与宁王素来要好,如今过继宁王的嫡长孙为皇子,也不意外。
众臣都齐齐行礼,大呼皇上圣明。
有了皇子,便要考虑后妃了。
尉迟燕手心里出了汗,就连脑门上都出了一些汗,他不自禁的看向了站在最首位的秦槐远,脑子里浮现的却是秦宜宁那张绝艳的面容。
“至于皇后人选……”皇帝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朕听闻,秦爱卿家的嫡女得了天机子的批算,是极贵极好的命格,有她的存在,便能护国?”
秦槐远心里咯噔一跳,但面上丝毫未显现出自己的情绪,只是诚惶诚恐的行礼道:“回皇上,天机子是有过这一批算。”
尉迟燕心中一喜,张口就想封秦宜宁做皇后。
可后头的话,却被秦槐远机智的拦住了。
“皇上,臣以为,皇上初登大宝,着实应当充实后宫,不如趁登基大典之前,办一场选秀,将京都城中簪缨望族之家品貌优秀的适龄女子选了来,用十日的时间进行比较,这样一来不会埋没了闺秀的人才,也能让皇上的后宫得以充实。皇上以为如何?”
秦槐远的话说的虽然委婉,可实际上是在告诉尉迟燕:不要以为自己是皇帝了,想要什么女人就可以随便伸手,那样岂不是成了太上皇了?吃相不能太难看!
但是喜悦之中的尉迟燕并未听懂这段话的深层含义,只是觉得秦槐远或许是心疼女儿,想办的隆重一些。
“那好,就依秦爱卿所说。十日时间选秀结束,于登基大典当日再行封后、封妃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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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槐远闻言沉默了良久:“养不教父之过。到底是为父的错失,没有教好她。”
“父亲就是太厚道了,她自己天生就是那种人,与父亲的教导不相干的。”
秦宜宁站起身,道:“父亲,女儿这会子头开始晕了,就回去吃药歇息了,明儿要出殡,还要忙呢。”
秦槐远连连点头,扶着秦宜宁起来到了廊下,叫了寄云扶着秦宜宁回硕人斋,转而又对穆静湖客气的道:“穆公子,真是有劳你了。”
“伯父不要客气,都是自己人。”穆静湖拱了拱手,便也跟在秦宜宁和寄云身后往二门里去了。
如今秦家情况不比往常,也不考虑二门里外男不能进入的问题,穆静湖是逄枭安排来武艺高强的护卫,家里人都是知道的,有他的存在,大家还更放心一些,所以对他出入内宅倒也不在意。
次日,久无雨水的京都下了细雨。
秦家亡故的主仆隆重出殡,葬在了翠云山上。
同日,皇帝称年老体弱,不堪朝政压力,禅位于太子尉迟燕,改年号为元康,于十日后行登基大典,着令礼部加紧预备。
太上皇骄奢淫逸的帝王生涯,终于画上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句号。
圣旨颁下,举国欢腾!
大街小巷到处都可以看到满面笑容,对生活充满了希望的老百姓。
宁王帅那一万清君侧的兵马离开内城时,百姓们甚至夹道欢呼,就连淋了满身的雨水都是甜的。
有人说,昏君这一倒台,老天爷都开了眼,久旱降甘露了。
次日,新君登基的第一次大朝会,在京凡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到了奉天门。秦槐远虽已没了官职,但大清早就被尉迟燕身边最得力的陆公公亲自接了过来,且将他的位置安排在了文官的首位。
是以皇帝还没到来,百官们看到秦槐远的站位,便知道曹家倒了,且秦槐远素来是太子一党,想不到皇上这么痛快就禅位了,太子登基,自然是要起复秦家了。同僚们对秦槐远的态度,就要比从前还要热切。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