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紧的是,安阳长公主心里喜欢的人八成是逄枭。若她带着对逄枭的喜爱之心嫁给季泽宇,季泽宇难道会不在意?到时的纠葛便必定要多起来了。
秦宜宁心下转过如此多的想法,但她并未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也不打算当面说出来,毕竟涉及到感情之事,她也尊重逄枭的隐私,不愿意将这类事刨根问底。
幕僚们都是不笨人,这时每个人的心里都已经有了猜测。
逄枭想了想,霸气一笑,站起身负手自嘲道:“本王现在这情况,算不算四面楚歌,啊?”潇洒一拂袖,笑道:
“你们看看,北冀旧臣对我恨之入骨,大燕降臣对我惧怕。先前因为军饷之事,一同起事的兄弟们对我也有所怀疑,圣削夺了我的军权不说,如今若是季岚也与我反目,我可真要被削弱成一个孤家寡人了。”
逄枭细数的这些都是实情,也并未带什么情绪,甚至听得出他现在心情不错。
可幕僚们心里却都替逄枭感觉到一种黑云压城的危机感。
李启天凝望着跪在面前的端庄少女,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叹息道:“贺兰,你到底打算跪多久?”
安阳长公主李贺兰抬眸望着李启天,哽咽了一声,委屈的道:“皇兄,您说话不算话,小时候您说过,等兰儿长大了,可以嫁给逄之曦做娘子了。如今皇兄是天下最尊贵之人,兰儿想要的,您又不是不清楚,可您却这般将兰儿许给了季岚。您明知道我与季岚相互看不对眼。这日子往后还怎么过嘛。”
李贺兰生的端庄秀丽,垂泪时更显得楚楚可怜。
李启天对这个妹妹自小疼爱,李贺兰又是个极为聪慧懂得进退的,是以兄妹二人的感情素来好,此事被李贺兰哭的,李启天也觉得心疼。
“你起来吧,朕已经做下决定,便不能更改了。那季岚有什么不好?形貌昳丽,允允武,做你的驸马不是正好?”
“可是兰儿是不喜欢他啊。皇兄,您能不能疼兰儿一次,不要将兰儿嫁给季岚?”
李启天揉了揉眉心,忽然心下一动,随即面色凝重又为难的道:“贺兰,朕也不瞒你了。其实逄之曦早已经有了心悦之人,如今那女子在他府。朕知道你喜欢逄之曦,可是你去了他哪里也争不过那女子,逄之曦也不肯答应的。你还是乖乖地听皇兄的安排,难道皇兄还能骗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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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宜宁见虎子回话时那略有些怪的神色,又见幕僚们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疑惑的看向逄枭。
逄枭倒是坦然,道:“倒是没想到季岚会去求娶安阳长公主,从前也没发现他们有这个苗头。”
虎子心里暗忖:您与长公主倒是有苗头,您敢在四小姐面前说么!
谢岳与徐渭之这些知道内情的,面色也都有些尴尬。
秦宜宁琢磨了一下逄枭的话,便笑道:“这位安阳长公主与定北侯之间没有苗头,难道与你有?”
屋内一片安静。
虎子默默地退后了几步,像是想逃离风暴圈。
幕僚们也面面相觑,犹豫着是不是该告辞。
逄枭直言道:“从前推翻北冀国暴政之时,常年跟随圣身边,后来又与圣结拜,与李家的关系很亲近,经常走动,长辈们便经常会说一些我与长公主之间的玩笑话。”
“原来如此。”秦宜宁理解的点头,又问,“长公主芳龄几何?既然是圣的姐妹,年纪应该不小了吧?”
逄枭笑道:“安阳长公主是太后的老来女,足圣小了十八岁,跟圣的子女差不多大了。因圣这么一个小妹,且长公主自幼聪慧,自来很得圣的喜爱了。我曾经还真觉得圣有将安阳长公主许给我以拉近关系的意思。”
逄枭说到此处,认真的又道:“不过我对安阳长公主却是无男女之情的。”
秦宜宁微微颔首,问虎子:“你才刚说是定北侯去寻皇,主动开口求娶了安阳长公主?”
“是。外头的消息都是这么传的。”虎子不大懂秦宜宁问这个问题的含义,面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