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立即明白必定是逄枭有事与她商议,急忙赶去了外院书房。
徐渭之和谢岳,此时也刚进书房所在的院门,两厢见了礼,便先后进了书房的们。
逄枭吩咐虎子仔细在外头命人把守,随即笑着道:“都坐下吧。”
秦宜宁大眼睛亮闪闪的望着逄枭,莞尔道:“王爷意气风发,必定是已经入阁成功了。”
逄枭看着她含笑的眉眼,禁不住也笑了起来,“多亏了你的妙策。”
“这么说王爷已经化解了此番危机?”谢岳激动的道,“王爷快与我们说一说,今日大朝会发生何事?”
逄枭今日心情颇好,便笑着讲起了今日事情的经过。
原来,今日刚一朝,李启天将逄枭平定南方大燕的功劳概述了一番,最后称赞起来,刚刚说出“忠顺亲王平定南方,朕心大悦,特封……”后头的封赐还没说出口,被一位北冀老臣忽然高声打断了。
李启天正在兴头,被忽然打断了讲话,心里着实不快,但他是所有人眼广纳谏言的明君,自然不会阻拦臣子进言,只能生生将话咽下去,询问起来。
那老臣是北冀国降臣一派之高不成低不的一个,这次却一改往日的谨小慎微,竟大声的弹劾起建极殿大学士周忞来!
周忞乃皇后之父,李启天的岳丈老泰山,身为国丈,又是内阁次辅,已经内定为下一任的首辅,只要是现任首辅一致政,他能立即进,平日里得意洋洋的惯了,哪里想得到竟然有人会在大朝会当殿弹劾?
周忞被一棒子砸懵了,李启天同样也很懵。
还没等翁婿二人醒过神来,那些得知小道消息,知道“圣今天要将内阁里所有北冀遗臣都踢出局”的北冀降臣们,抱成了一团,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将周忞的罪证一一罗列出来。
什么贪赃枉法、罔顾圣训、心存不轨意图谋逆这等大罪列出了十条,小到为老不尊强抢民女为还将人逼死,甚至连他内衣绣的花纹图样越了制这种事都被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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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御状?你是要状告北冀旧臣?”三老爷震惊之下,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低声急切道,“这不妥,他们自始自终都没露面,底下的人下手时也都布衣蒙面,没露出丝毫破绽来,咱们无凭无据的,现在也只是凭分析罢了,如何能告的赢?”
二老爷笑着捋须,摇摇头道:“三弟,你糊涂了。既明知无凭无据,宜姐儿又怎会去告他们?”
三老爷并不愚笨,只是方才太过震惊,略一沉思,也想明白了,不禁担忧的望着秦宜宁。
“宜姐儿,三叔明白你要做什么了。只是这样对你的闺誉到底不好……”
“三叔。我回家的这段时间坎坎坷坷经历良多,若说闺誉,从当初我跟随父亲去和谈时,闺誉已经没有了,又何况忠顺亲王和燕郡王的那些做法,外面的人如何议论我的都不一定。”
秦宜宁苦笑着:“我的闺誉已经这样了,也不在乎毁不毁的,只要咱们家能从这浑水之摘出去,牺牲我一个也算不得什么。大周朝堂之风云诡谲,情况复杂,咱们家在大周一没根基,二没靠山,能够保住家族尚且不暇,哪里还有余力参与到两派纷争?”
若只摆事实讲道理,想让对方按着自己的意愿做事,往往会适得其反。
最有效率的谈判方式,是让对方明白能从要做的事获利多少。
能够用确实能够得到的利益,来引其走自己想走的路,才是之选。
果然,二老爷和三老爷望着秦宜宁,面色都十分动容。
让秦宜宁入宫是为了家族,如今想透了原委让她推掉此事,也是为了家族。
到底是要委屈她了。
“宜姐儿,若真这么做了,往后你的婚事怕是会受影响的。”二老爷是个正派的人,秦宜宁是他的小辈,是以他将秦宜宁想法的弊端直言告诉了她。
秦宜宁感激一笑,“二叔,我明白您的担忧,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只有秦家好了,我才真的能过得好。更何况将来二叔三叔飞黄腾达了,难道能看着侄女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