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疑惑的摇摇头,便转过了身。
看了一眼那绢灯的位置,好的去端起灯来放在原位,又站在刚才秦槐远的位置四下去看屋内的光影。
谁料想一回头,眼角余光看到了映照在净房门前地的那个高大的人影。
轰的一下,秦宜宁的脸腾的烧红了。
她快步冲进净房,撩起净房门口挂着的门帘,见逄枭正靠在门口的墙壁目露沉思,不禁捶了他一把,低声道:“想什么呢!你不是走了吗?我父亲都发现你了!”
逄枭有些茫然的样子。
“什么?”
秦宜宁一指不远处一扇推开的后窗。今夜月光十分明亮,从敞开的窗毫不吝啬的洒进了净房,也将逄枭立在门口的身影在地投射出个颀长的影子。
逄枭立即一拍脑门,“哎呀,失误,失误!我才刚推了窗都想走了,可一想岳父大人聪明绝顶,他找你必定有要紧事说,是以才会留下听一听,岳父一番话果真是让我豁然开朗,可是这影子也能被岳父大人看到,他老人家也未免太厉害了!”
秦宜宁斜着眼看逄枭,狠狠的拧了他一把。
“装,你还装!你是什么性子打量我不知道?你若是真这么蠢,月光那么亮会在地留下影子都不知道,这些年你早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你分明是故意的!
“因为燕郡王妃来我家的事,对不对?逄之曦,你能不能不这么小心眼儿啊!我对燕郡王又没什么的!别说他现在是郡王,是他从前是皇帝,要封我做皇后我都不稀罕!
“你居然还这么小气。还用这种方法变相的告诉我父亲是我们的关系已经很亲近了,你,你要让我父亲怎么猜想啊!又要置我于何地?”
秦宜宁被气的差点哭出来,一想到刚才自己与父亲侃侃而谈时,父亲很有可能已经看到地的人影,猜测她是不是半夜与逄之曦私会正好被撞,她觉得非常羞耻。
逄枭见秦宜宁眼圈都红了,吓得急忙搂着人安抚:“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你别哭啊,岳父那么聪明,一定知道咱们没有什么的,而且他最后的那一番话,也是在特意的提点我,可见他并未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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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二人这番分析过后,二人的心里便都如明镜一般。
李启天一面暗吩咐李贺兰,利用李贺兰挑唆陆夫人,从而达到现在这一局面,一面再暗观察哪一方势头强。
“一旦秦家与陆家斗起法来,不但能搅混了朝堂这一池水,更要紧的是,算秦家战斗力出乎意料的惊人,能压的下世家,用不着圣雪送炭,圣依旧能够得利。”
秦宜宁说到此处,眼睛亮晶晶的,对那位高高在的圣倒是又几分钦佩了。
“秦家和陆家如果结下梁子,那必定需要一个大靠山,圣是靠山的不二人选,他照旧能达到目的。圣果真是智谋无双,令人钦佩啊。”
秦槐远看着秦宜宁时满是赞赏,“为父知道一些话告诉了你,你立即能将事情分析透彻,选择的做法也必定妥当。”
秦宜宁被夸的脸红透了,连忙摆手自谦。
“父亲,那咱们接下来的做法,最妥当的是不得罪世家,又要惩治陆夫人了?”
“没错。”秦槐远道,“咱们不能让一个女人压着,叫人低看了去,但也不能开罪了陆门世家,这个度要把握好。而且据为父的分析,陆家的这件事几天之内会爆发了,不过你不用怕,为父自然有办法对付他们。”
秦宜宁闻言,面色有些沉重起来。
“父亲,朝堂如此纷乱,我们又立足未稳,接下来的事一定更加纷杂,咱们能应付吗?”
秦槐远见秦宜宁难得露出这般小女儿模样,禁不住笑了起来,“傻丫头,水至清则无鱼,是乱,才好啊。”
秦槐远站起身来,掸了掸袍袖和衣摆处的褶皱。
“为父身边的银面暗探回头拨给你几个忠诚稳重的,让他们保护你的安全。曹氏训练出的人,不但各有所长,且嘴巴都严,只要银子给的到位,他们便能像效忠先皇时候那般尽忠效死。”
秦槐远说到此处笑起来:“雇佣他们的银子,为父可不管了。如今宜姐儿可是个大地主,为父吃俸禄可要富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