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笑着道:“是,今日之事到底是我们陆家治下无方,请秦大人放心,此事我必然会好生处置的。”
秦槐远微微一笑,道:“不必如此麻烦,不值当的。老夫带小女先行告辞了。”
陆衡飞快的看了秦宜宁一眼,那明艳娇美的容貌,一下子印了陆衡的记忆深处。
“那我送秦大人。”
“不敢,您留步。”
秦宜宁叫了自己的人,跟随在秦槐远的身后下了楼。
陆衡看人走远,这才慢条斯理的负手看向一旁的陆夫人。
“说吧,今日到底怎么回事?你若是不能解释出个所以然,我便只好将你送去族老那里,由他们定夺如何处置你,到时候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了。”
陆夫人忍耐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
她将今日之事事无巨细的与陆衡说了,最后哽咽着道:“二堂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听说秦宜宁那死蹄子竟然公然与我作对。我没有忍住。
陆衡微微一笑,极为温和的看着陆夫人,道:“你如今便听我的一句吧。往后切勿与秦家人为敌,尤其是秦宜宁。”
“为什么?!我今日受辱之仇还未报。”
“受辱?正因你品行不端,对人刻薄,如今才变成现在这样。你若是及时收手,或可以去乡下的庄子养老,颐养天年。我会保证你一生衣食无忧。”
听闻乡下的庄子养老这一句,陆夫人惨白着脸尖叫起来。
“不!那种地方我怎么去?我在那里必然是吃不下也睡不好的!堂哥,你真的忍心见死不救吗!”
“见死不救?你现在愈发厉害了,还能学会与我讨价还价。”
陆衡依旧在笑,只是唇角的笑纹却渐渐的淡了下来。
毕竟是久经商场的人,只要他想,举手投足都可以是凛然的气势。
陆夫人虽不至于观察入微,但是陆衡那不耐烦的表情也成功的刺痛了她。
“二堂哥,那种地方,我去了一定会憋屈死的。二堂哥,我不想去。”
“田庄里风景宜人,人口又简单。你去了会过的自由自在,又为何不去?”
陆夫人被“自由自在”四个字说服了。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因为私自做下的决定,不知不觉将陆衡开罪透了。
最后,陆夫人只得低头带着打手们离开。
而陆衡则是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方才秦宜宁站过的地方,禁不住笑了起来。
有趣,真是越发的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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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面色极为难看的转回身,看到了秦宜宁那张令她讨厌的脸。
“你怎么会在此处!”
秦宜宁微微一笑:“我们家买了宅院,我今儿来找原先的房主签书的。陆姐姐怎会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来,还那般无礼的与我父亲说话?”
说到此处,秦宜宁美眸睨向陆衡,“是不是陆家与我家有什么误会?”
秦宜宁分明是在暗指路家人故意玩弄秦家,与秦槐远相约的是他们,秦槐远应了约,且客气的先行在醉仙楼包了一层楼为了见陆衡,陆夫人却带着人这般行事。
若这些都是陆家事先安排好的,那便是将秦家的尊严都踩进泥里去了。
如此简单的道理,陆衡懂,陆夫人懂,楼下几个围观的也懂。
陆夫人脸色铁青的道:“你休要信口雌黄,陆家与秦家哪里有什么误会!”
“没误会?”秦宜宁倏的冷下脸,“那是说,陆姐姐是故意为之了?我秦家与陆姐姐到底何仇何怨,你为何要如此冲撞家父!”
秦宜宁本生的明艳,愤怒之下,一双波光潋滟的杏眼仿佛点燃了两簇火苗,眼神明亮的慑人心魄,让楼的陆衡情不自禁的缓步走了下来。
而她原本如玉一般温润的美,忽然变成如此具有攻击性的美,让陆夫人见了心难免不生出妒忌怨恨的情绪。
若是再年轻十岁,她会输给她?!
“你用不着扣这么一顶大帽子给我。我与秦大人无冤无仇,为何要故意冲撞他!”
“那你是为何而来?难不成是带着你的手下出来散步,顺便路过的?”
“你!”
陆夫人如何听不出秦宜宁的讽刺?
可是事已至此,她当真是有口难辩。在秦宜宁和秦槐远的面前,她自然不能说是因为她得到了旁人报讯,为了阻止秦宜宁与陆德含签书特地来捣乱,好教训她的。
若只有他们二人,她自然什么都不惧,可现在陆衡和秦槐远都在,且刚才她还在不知道三楼还有秦槐远的情况下,竟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还命人尽管将三楼的人处置了,说什么出了事算陆家的。
此时对陆衡看她的眼神,陆夫人只觉得头疼欲裂,遍体生寒。
因为陆家的决定,素来都轮不到她来做主啊!
正当陆夫人无话可说时,陆德含已在秦宜宁对面三步远处站定,行礼道:“秦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陆公子。”秦宜宁屈膝还礼。
陆衡微笑望着秦宜宁,眼神带着三分玩味、三分欣赏,四分洞彻一切的了然。
陆夫人的性子他最是知道。她虽然是没什么脑子,又跋扈的很,可若是陆夫人知道他与秦槐远在楼,是绝对不会如刚才那般行事的。
所以陆衡可以断定,陆夫人绝对是得了什么消息,误以为秦宜宁在楼,她才敢这般叫嚣,这才发生了今日之事。
陆夫人方才看到秦宜宁是惊愕的眼神,陆衡看的清清楚楚,她分明是不敢相信秦宜宁此时会出现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