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曹雨晴都已开始受伤,在她看不到的别处呢?
敌强我弱,秦宜宁目标太明显,若是她还不能帮忙报讯,逄枭岂不是要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暗算?
“好。我,我一定将话带给王爷。”
秦宜宁揉了揉冰糖的头,低声道:“最要紧的是你要活下去。不要白白的丢了性命。”
“好。”冰糖摸了一把眼泪鼻涕,抽噎着点头。
两方的打斗已到白热化的状态。
因青天盟的人去了半数,银面暗探等人的压力骤生,一时包围圈缩小,秦宜宁身前的寄云和曹雨晴也开始挂彩。
忽然不知是谁打翻了青天盟带进来的油灯。
地洞中唯一的光亮被熄灭,洞口微弱的光根本不能让众人立即适应黑暗,所有人都是两眼一抹黑之时,秦宜宁立即推着冰糖示意她躲藏。
冰糖早已看准了路线,立即爬过了箱子,躲在了巷子与山壁之间的缝隙。
黑暗中,混战只稍停片刻,便又继续。
秦宜宁竭力缩在角落,可依旧被不知谁的刀尖划破了肩背。火辣辣的刺痛之下,她痛呼一声,跌倒在地。
曹雨晴耳力过人,当即发现了秦宜宁的情况,又不敢问出声,怕秦宜宁一旦回答会暴露了方向,就只能加紧了手中的攻势。
这时守在洞口的龙骧军已点燃火折子,又将备下的气死风灯点亮了一盏。
洞口内被照的明亮,也让混战之中的人看见了彼此。
银面暗探人人都受了伤,身上刀伤、剑伤交错,流着血,但每个人的眼神都很坚定明亮,就像是被惹怒了野狼一般,眼中满是撕咬敌人喉咙的杀气。
秦宜宁见状瞳孔骤缩。
她料定了此番会有所经历,却没想到李启天的人竟然会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是称病而启程回京的,可人如今没在赶路,却让龙骧军堵在一个放了宝箱的地洞里,还与青天盟的人对峙。
这下子她到底是怎么来到洞中的,可就解释不清了。
她可以说是青天盟引她的,可李启天会信吗?就算真的是如此,李启天恐怕也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她在此处陷入危机,逄枭在外面也必定不会好办!
宽敞的地洞之中,如今只听得见刀兵相交时的尖锐碰撞声和汉子们暴怒的嘶吼声。
然而地洞再宽敞,空间照旧是有限的,人一多,不但洞口方向被龙骧军随后而来的人团团围住,若他们缩小包围圈,中间缠斗的青天盟众与银面暗探也同样施展不开!
原本打个你死我活的青天盟众人与银面暗探,如今有了共同的敌人开始一致对外。
可李启天安排来的龙骧军似乎都是精锐,不只是武艺超群,再队形的配合上更是占优势。
他们以八人为一个小队,一队攻过不久就由二队顶上,二队退下之时三队也能毫不犹豫的拼杀。
如此车轮战术,龙骧军一直精力旺盛,但早就打斗多时的青天盟和银面暗探们早就已经流失了很多的体力,哪里又禁得住这般连番车轮战的压迫?
秦宜宁看着洞口,那里有数名龙骧军看守,还有刚刚退下来的八人小队在一边休息一边举着刀兵呐喊助威。
再这么下去,恐怕李启天那一伙人就会以压倒性的优势将他们所有人都生擒。
若是将她带到李启天的面前,不说逄枭与父亲都会掣肘,只要李启天想,图谋宝藏意图叛国的大帽子就会毫不留情的压到逄枭的头上!
秦宜宁紧紧拉着冰糖的手,寄云和曹雨晴施展开全身功夫护在她的身前,尽力为她守住一片空间。
敌众我寡,实力悬殊,很快青天盟中便有半数人都成了龙骧军的刀下亡魂。就是银面暗探,也在混战之中多少挂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