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静湖摇头道:“他是会用你们来与大周谈条件,可是以逄之曦现在在大周的处境,他哪里有能力说服大周的皇帝?若是大周皇帝不答允,你们两个岂不是要丢了性命?还是我去将人引走,你们想法子快跑吧。”
陆衡也拉着穆静湖,“不行,你现在去了不但会暴露自己,更有可能丢掉性命。我们的生命若是建立在你的牺牲上,那我们这辈子也不会安心。”
秦宜宁也道:“穆公子,你本来就与此事无关,是能救了我们的性命已是仁至义尽了。你趁着追兵没有来,赶紧回去。现在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天机子肯定已经有了察觉。若发现你不见了,必定会怀疑。你到时岂不是背叛师门?”
穆静湖是忠义之人,是听到背叛师门四个字,眉头就越发皱紧了。
秦宜宁又道:“你快走吧,方便的时候给逄之曦传个信儿,告诉他我和陆二爷还活着就行了,其余的你千万不要多做,免得引火烧身。”
穆静湖低垂着头,沉思了许久,还是倔强的摇头:“不,我陪着你们,有我在,实在不行还能杀出重围。你们两个若是被抓了,那可就真的被抓了。”
说话间,他们也照旧在巷子里穿梭,时刻不停的避开追来的追兵。
可是听着对方的说话声,已经能够判断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穆公子,你快走吧,再不走就连你也走不了了。”秦宜宁急切的劝说。
穆静湖咬着牙,再度摇头,拉着秦宜宁和陆衡继续躲藏。
然而这一代居住的都是最为底层的贫民和奴隶,巷子狭窄,纵横交错不说,很多路还是死胡同。
穆静湖拉着秦宜宁和陆衡左拐右拐,气喘吁吁的来到一处巷子深处,发现竟然无路可走,急忙回身。
正当此时,追兵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也已经近了,三人站在巷子深处,惊恐的看到巷口已有火光!
“他已被权欲冲昏了头脑,哪里还在乎什么感情?或许从一开始,他对我就从未有过什么男女之情,他所做的一切亲近的行为都是在误导阿娜日,让阿娜日以为我与他有暧昧,让阿娜日醋意大发,才做出于他计划有益的事。思勤这是在利用阿娜日对他的深情!他从一开始就想要阿娜日死。我们不伤害阿娜日,是为了鞑靼与大周的邦交,可思勤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嫁祸给我们。”
秦宜宁越说,就觉得越是可怕,思勤的心机深沉,已经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
恐怕从思勤去阳县趁着地龙翻身将他们绑架回来,为的就是能达到今天的目的。
陆衡眉头紧锁的道:“这样下去不成,思勤一旦成功登上大位,下一步恐怕就要以阿娜日之死作伐子,向大周提要求了。”
“可是你们两个该怎么办?”穆静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他是个心思纯粹、讲义气重感情的人。像思勤那样丧心病狂的做法,他不但自己想不到做不出,就是别人想让他去害人,他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这种为了权力和王座而杀害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的事情。
这哪里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咱们不能继续呆在这里,若他们全程搜查,恐怕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了。”陆衡焦急的道。
穆静湖立即点头,将手里的大包袱放在秦宜宁面前:“你先自己上药,换上这身衣服,你出去穿男装比较方便。”回头叫上陆衡:“咱们先出去。”
陆衡点头,就跟穆静湖到了门外,低声商议着对策。
秦宜宁便将衣裳脱了,用旧衣沾上水大致的擦了擦身上的血迹,清理了伤口,又拿了伤药和细棉布草草的包扎,最后换上了男装,将头发也重新梳了个利落的发髻,戴上了鞑靼男子冬日日里常见的皮帽子。
换下来的绫罗绸缎,秦宜宁将之团城一个团,想着寻个地方烧掉。将包袱里的水袋和干粮、药物等整理一番重新包上,这才叫了二人进来。
穆静湖急切道:“我刚才去探路,发现已经有追查的卫兵开始往这里来了。咱们快先离开这里。”
秦宜宁急忙点头,与陆衡提着包袱跟在穆静湖的身后往外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