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吵闹又荒唐,惹的臣子们纷纷蹙眉摇头。
二王妃是最为稳重的一个,凝眉道:“还不将大王妃和三王妃分开!”
侍女们本来不敢碰触主子,现在得了吩咐才敢动手,就忙上去将二人拉扯开。
二王妃也不管这两个女人的脸色如何,当即就道:“现在不是为了这个打架的时候,现在要紧的是局势。我听说外面神女的族人们又来了五十多个人,他们各个都穿着黑衣,高大威猛,骁勇善战,一个个仿若天兵天将一般。他们现在是不是驻扎在神女部族所在的营地?”
大臣们见状纷纷点头,在大王妃和三王妃胡乱的哭闹之下,二王妃的沉稳不免让人眼前一亮。
便有臣子回话道:“王妃说的是,神女的确有五十多个侍卫也来到了夕月,昨日晌午,就是那些黑衣的侍卫将神女劫走了。其中还有一个侍卫射箭差点将郡王杀死。郡王的头发都被斩断了不少。”
二王妃听的心里惶恐,忙问道:“你们觉得,这些人是什么来历?真的是神女的侍从吗?他们来到夕月要做什么?郡王有没有吩咐人去打探?”
大王妃和三王妃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这会子听的都有些愣神。
大臣们心里对二王妃更加佩服,忙回话道:“回王妃,那些人果真都是神女的侍从,他们来到夕月或许也不是为了与我们为敌,因为昨天郡王强娶神女的时候派兵包围了神女族人的营地,神女的侍卫赶来时与咱们的兵马发生了冲突,但是对方明明武力都在咱们的人马之上,却没有杀一个人。”
二王妃听的惊讶,“他们没有杀人?”
“是。他们不但没有杀咱们的军人,也没有去百姓的家里劫掠,就只是安安分分的呆在营地里。不过其中他们出来了一次,四处分发了一些传单。”
“传单?”
“是。”
臣子从袖子里拿出一份传单,双手呈给了二王妃。
二王妃接过一看,就蹙起眉头。
“今天中午,夕月之王要与神女举行婚礼,还要分发种子给夕月的百姓?”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躺在床榻上已经僵了的尸首。
人都死了,怎么举办婚礼?
“对方不杀人,还要给我们的百姓种子。显然他们对咱们没有敌意。可是他们所说的婚礼又是怎么一回事?”
二王妃沉吟片刻,道:“我觉得,对方既然没有敌意,我们也最好不要妄动兵马,我担心惹怒了神怒,他们会将种子付之一炬不给我们了,到时候遭殃的不还是夕月的百姓么。”
“王妃说的是。”臣子们都纷纷附和,觉得二王妃比郡王沉稳可靠。
大王妃和三王妃这时抢着看过传单,一时间更加迷茫了。
二王妃则是忧心忡忡的道:“先让咱们的兵马准备好迎战,但不要主动出击,我们在宫里静观其变。至于郡王的丧仪,我不在行这些,还是交给大王妃和三王妃来处置吧。”
精虎卫在城中穿梭广发传单时,站在墙头的卫兵们都看的清楚。立即“冒险”将宫门开了个缝隙,出去也捡了一份传单回来交到内宫周猛手中。
周猛看着上面“夕月之王”和“神女”婚礼的消息,不由得紧紧握了拳头,狠狠的砸在一旁的木几上,将上面的茶碗都震的直颤。
“真是放屁!本王就在这里,婚礼都被搅合了,哪里又冒出个什么夕月之王来!”
一旁的侍女和卫兵们都不由得齐齐低下了头。
周猛还从未像今天这样狼狈过。自从出生以来,他就是夕月的王,是民众敬仰的神谪,他的存在就是夕月最大的幸运也是夕月民众人人都敬服的主人。
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就连逄姑娘那样美貌的女子都答应要成为他的王妃。他后宫中的女人还有他的子女,以及他手下的大臣,也无不将他当做天神一般敬重。
可就是这样不可撼动的地位,今天却在一群外人面前被彻底动摇了。他被狼狈的赶紧了宫内,紧闭宫门不敢开门。他还被那个莽夫一箭射中了头顶的发髻,到现在头顶的头发都少了很多。虽然他可以在梳头时将“秃顶”的那一块藏起来,可是他总觉得那些侍女和他的妃子、侍妾都在嘲笑他。更不要说当时就在场的大臣,他们可是亲眼看到他被一箭订在了墙壁上的!
周猛的自尊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践踏,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报仇!他要将个抢走了神女的莽夫抓来,钉子在邢台上狠狠的鞭挞!将他的肉一刀一刀的剜下来。
“真是放肆,放肆!”周猛将手中的传单狠狠的揉烂撕碎,丢在地上还是使劲跺了好几脚。
“传大将军进宫来!本王倒是要看看,那群外族人能闹出什么名堂来!粮食分发给民众?本王没说话,谁敢动本王的粮食!”
侍女们早就快被周猛的模样吓呆了,听了吩咐匆忙的退了下去。
周猛叫了大将军进宫,询问了弥诺部那边的情况,得知他们依旧驻扎在原地并没有任何扩张的动作,便已经放下心来。
“明天就将咱们的兵马都调集在一处,狠狠的给本王教训他们!要紧的是粮草,千万不能让他们在情急之下动粮草分毫,要将粮草一粒不差的给本王带回来!”
大将军拱手领命,“是,郡王放心!”
周猛摆摆手,将大将军遣走。
天色渐暗,周猛也没有召幸任何姬妾,更不敢叫身边的护卫稍离半步,安排了一百多个卫兵,将他的寝宫四周严密的包围了起来,这才敢放心大胆的入睡。
卫兵们也很尽职尽责,十人一小队,穿插着在寝宫外不停歇的巡逻着。
前半宿没有任何异常。然而所有人都不敢松懈。
没有一个人发现,这时候一个黑影鬼魅一般的闪进了殿内,不多时又卡在卫兵巡逻的交叉之时候的盲区,潇潇洒洒的离开了寝宫,悄然无声的离开了宫中。
次日已过辰正,侍女们还没见郡王起身,在床帐外呼唤了几次也没见反应,就觉得情况不对。
一掀开帐子,见郡王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却是脸色惨白泛青,纯色惨淡毫无血色,竟然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侍女大着胆子轻轻碰了碰周猛的手臂。
“郡王,郡王,您……”
入手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