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保护

锦堂归燕 风光霁月 3313 字 2024-05-17

说话间,冰糖已经为秦槐远这样检查了伤势,看着他右脚脚踝肿的馒头一般,也顾不上主仆身份,张口便是严厉的训斥:

“老太爷也真是的,现在虽未曾伤到骨头,但是脚踝处的筋肉也是扭伤的厉害,没个十天半月的没的下地。您难道就不疼?还能忍这么长的时间?”

秦槐远被小丫头训了,也只苦笑道:“也并不那么疼。”

“那您也不能继续走来走去,若是落下病根,往后跛足该如何是好?”

一听还有跛足的危险,秦槐远不吭声,秦宜宁已经急了,忙吩咐身边跟随保护的精虎卫,焦急的道:“你们快套车,送老太爷回王府去休养。”

“不成,要回去你就跟着我一同回去。”秦槐远沉着脸道:“否则别想让为父自己走。”

秦宜宁摇头:“父亲听我一言,我也不是要一直留在这里,我现在身子没问题,若出了问题,不用您说,我自己就回去了。难道我不怕伤了腹中的孩子?父亲的伤势不一样,您还是好生将养要紧,拖延的时间长了,发展成了大症候可怎么好?”

秦槐远被说的无言以对。

这时两名精虎卫已经到了近前,直接抬起秦槐远就轻手轻脚的放上了马车。

秦槐远无奈的道:“看看这些小猴儿,平时说听我的,现在还不是只听你的。”

精虎卫效忠于逄枭,逄枭不在,自然第二就听王妃的。

秦宜宁看出父亲没生气,便着催促道:“您快回家去,府里由您坐镇我也放心,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还有季驸马呢。”

秦槐远一介书生,年纪又不轻了,本来留下帮忙的作用也不大,他也不过是怕秦宜宁有危险才一定要留下,现在他不但伤了成了拖累,又看到季泽宇的作为,他从季泽宇这个年轻人的眼神中没有感到算计和敌意,只有义气的维护,便放下心来,如此也不好争辩了。只得跟着随从们离去。

秦宜宁眼看着秦槐远走远这才松口气,刚坐下来,便见陆衡站在不远处,不知看了这里多久了,笑道:“陆伯爷。”

态度随意自然,因为关系太熟了,所以秦宜宁也并未特意起身行礼。

见她对自己还如从前,陆衡心里便放松了一些,知道秦槐远别后并没有与秦宜宁说什么关于他的事,缓步上前担忧的道:“秦老大人的伤势没事吧?”

“应该无碍的。挖掘的情况如何了?”

陆衡忧虑的皱着眉,摇了摇头:“第一间墓室已经都清理干净了,清点过后,发现如今剩下还在地宫之中的主要人物,应该只有圣上、忠顺亲王与圣上身边的厉大总管和一些侍卫。

“点燃发生爆炸坍塌的那瞬间,巨石落下,挡住了墓穴内外之间,也不知圣上和王爷现在情况如何了。”

秦宜宁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较弱,现在内心已经不是那么慌乱,甚至还能平静的开解自己,“应该无碍的。圣上与王爷都是弓马娴熟之人,早年间上过战场,身手和反应都应该不差,应该能够躲过坍塌的巨石。”

秦宜宁冷笑道:“李公公是太后身边的今几近侍,本王妃不也不好多言,只是这件事我会记住,回头入宫请安时必定要与太后提起,万一有人不长眼,买通太后身边的内侍来挑拨君臣之间的关系,那岂不是盼着国朝大乱?

“如今圣上下落不明,北方鞑靼蠢蠢欲动,朝中重臣又因为这场意外伤亡了不少,正是我们大周最为艰难的时候,你奉太后的谕旨来主办营救圣上之事,却不知为营救圣上行方便,反而还挑拨起皇家与臣子之间的关系,你安的是什么心!”

秦宜宁的话句句咬着道理,语如渐珠,声音不算高亢,却叫现场已经累的满头大汗浑身酸软的兵将们都听的清清楚楚。

圣上是开国英主,忠顺亲王是开国功臣,将士们对天子与战神王爷都多有崇拜。人家王妃不过是坐在一个树荫下远远地看着,既不会指手画脚,又不会碍手碍脚,这宦臣上来就给人找麻烦,还往王妃的头上安罪名扣屎盆子,这不是找抽吗!

有兵将看不过去,义愤填膺扔了手中搬的大石头,咔嚓咔嚓的捏了捏手指。

李蔚良被秦宜宁的气势所迫,又被那么多充满恶意的眼睛盯着,这时已是面色涨红,想要争辩,偏偏又说不过对方,急出了满脑门子的热汗。

季泽宇和秦槐远急忙赶来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秦槐远悄然松了一口气。他的脚刚才扭伤了,方才急切,才一直咬牙忍着,生怕女儿被欺负了。如今却是疼的他站不稳。

季泽宇眼疾手快的扶着秦槐远,“秦伯父,您没事吧?”

“不碍事的。”秦槐远笑了笑。

季泽宇便吩咐身边的长随:“你们扶着秦老大人。”

“是。”

长随立即上前来扶着秦槐远。

季泽宇大步上前,脸上虽然横一道竖一道的灰尘,却依旧不减他月华一般清冷俊美。

“什么事?”严厉的眼神斜睨李蔚良。

李蔚良被那充满杀意的眼神盯的倒退两步,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咱家是奉太后谕旨前来,协助汪大人调派营救之事。山上其余大人的家眷都已经下了山,可忠顺亲王的家眷却不肯听太后的谕旨,反而还污蔑咱家!咱家回宫后一定要……”

“知道了。”

不等李蔚良将威胁的话说完,季泽宇便道:“忠顺亲王妃足智多谋,在此处还能帮着出主意,为营救圣上出了很多的力,与其余来枯等的臣子家眷自然不同。李公公可以告诉太后,忠顺亲王妃是我请来帮忙营救圣上的,太后自然不会怪罪李公公办事不利。”

季泽宇声音低沉清冷,语速不快不慢,带着淡淡的漫不经心,却不容人不听从,加之他很少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此番竟然能为了秦宜宁说项而说了这么多,不免让他身边的随从侧目。

李蔚良怒极,不甘心的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