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摇摇头道:“这都是表面现象罢了。栗亲王和庆国公‘病故’是早晚的事。到时就算帮助栗亲王和庆国公谋反的人知道了,大约也只会觉得松口气。”
说话间,秦宜宁感觉到马车转了个弯,路面开始变的平坦,空气中还混杂了淡淡水汽和檀香味,很是清新好闻。
逄枭撩起窗帘往外看去,笑道:“咱们到家了。”
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座宅院的门前。
高悬的灯笼被风吹的摇晃,烛火也明明灭灭,门前穿了厚实的棉袄蹲守多时的小厮一看有马车来,立即往里头高声报了一声,随即忙上来行礼:“王爷,王妃,您们回来了!太夫人吩咐小的在此处等着呢。”
逄枭将秦宜宁抱下了车,回头对那小厮道:“圣旨已经送到了?”
“送到了,送到了。”小厮连连点头,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圣旨到时,老夫人欢喜的不行,亲家老太君知道亲家老爷不但被起复,还入了阁,欢喜的都晕过去了,才刚请大夫来看过。”
“是吗。”逄枭脚步一顿,低声问秦宜宁:“要不要先去东跨院看看你祖母?”
为了方便保护,逄枭和秦槐远商议之后,还是让两家人住在同一个宅子里,只不过将较大的东跨院分出来给了秦家人居住,西侧的跨院则给王府的人住。秦槐远还打算在两边都开侧门,以方便走动,这样住起来井水不犯河水,想走动也方便。
秦宜宁想了想道,“还是先去给外婆他们请了安,在去给我祖母请安吧。”
“也好。”逄枭笑道,“咱们折腾了这么一番,外婆他们说不定都吓坏了。”
逄枭担心秦宜宁累,就叫人去抬滑竿来代步。冰糖和寄云跟在秦宜宁身后,见逄枭如此体贴,都不由得抿着嘴笑。
一行人不时就到了西跨院门前。
秦槐远只管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根本听不见身后之人的议论,即便听见了,他也全然不在乎。
可即便有人是骂秦槐远,不讲道义,倒戈的如此之快,但是所有人也都不能否认秦槐远今日拿出来的办法的确是最合适的办法。
但也有人提出疑问:“秦大人所言固然有礼。只是那尉迟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既然已经打算登位,必定是认定了自己才是燕朝的正统,有哪里肯接受大周的册封?”
“是啊,再说燕郡王现在不是在京都了,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原本燕朝的土地,那里说不定还有一些他的老势力在,他自持身份,又有后盾在,必定不会答应圣上的册封。”
秦槐远笑了笑,“两位大人说的有理,不过燕郡王不愿意接受册封不打紧,他现在不是在尉迟旭杰身边么?”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众人不由得沉思起来。
大周若能承认南燕,并且建立两国邦交,尉迟旭杰名正言顺的做皇帝,那是他乐不得的事情,若尉迟燕不答应,尉迟旭杰恐怕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答应。
为了那个正统,不必他们出手,尉迟旭杰就会做好一切准备。
众人一阵无言。
他们现在同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秦槐远实在是太阴了!
难不成,因为这一次尉迟燕带着部分燕朝老臣离开京城,独独的不告诉秦槐远将他留下,所以他记仇了?
所以说,智潘安的存在也不是浪得虚名,与秦槐远,他们最好还是亲近一些,不要与之为敌才好。
不过,虽然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认为,还会有少部分人想不开的当场提出质疑。
“话虽如此,这一切可都是秦大人的设想罢了。万一燕郡王不答应,还趁机煽动百姓起兵造反该怎么办?北方鞑靼已是让我们焦头烂额,若南方再又兵乱,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后果将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