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巧舌如簧的打算就低起价了。
赵万金冷笑,一把就掐住了老鸨子的脖子。
“你这老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你这样的,恐怕逼良为娼的事就没少做!今儿我就宰了你为民除害,看你还懂事不懂事!”
老鸨被吓得脸色惨白,双手用力的去抓赵万金的袖子,喉咙里发出“呵、呵”的声音,翻着白眼努力的道:“我,我放人,我,懂事,懂事!”
赵万金将人一甩,冷笑道:“看来你也不是太笨,还不将腊梅姑娘的妹妹带过来!”
“是,是。”老鸨回头吩咐了躲在门口看热闹的龟公。
龟公被吓的小腿都快抽筋,得了吩咐急忙的去寻人,不多时就领回个穿了绿缎子夹袄,梳双环髻,头上还插了两朵红色宫花的漂亮小姑娘。
才八岁的小姑娘,显然是被吓坏了,进了门头都不敢抬,哆哆嗦嗦的缩在角落,压根就没发现自己的姐姐。
于拾芳一看妹妹这样,抽噎了一声,快步上前去一把就将妹妹紧紧的抱住。
“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于拾蕊被姐姐抱住,好半晌眼神才恢复了清明,惊喜又恐惧的掉着眼泪,只知道一声声的叫姐姐。
秦宜宁看这两人如此,面上便带了几分笑意。
赵万金推开老鸨子,恭敬的请秦宜宁先行。
秦宜宁便冷着脸走在前头,由着赵万金、赵一诺兄弟与一众弟兄带着于拾芳姐妹向外走起。
没给赎身银子,就这么将人抢走了,可那老鸨拦都不敢拦。待到人都走远了,才敢“哎呀”一声大哭起来。
楼里还有客人听了这丧气声音,推开窗子就大吼:“谁啊,哭丧呢!”说着茶碗就丢了出来。
老鸨捂着嘴不敢哭了,龟公和其他姑娘忙去赔笑脸道歉。
谁知道就在这时,楼下浩浩荡荡的闯进了一群汉子。为首的人横眉怒目,腰挂佩刀,正是高少爷的亲爹高典史。
秦宜宁是面色淡然的点了点头,仿佛将赵万金打残、打死她都毫不在意。起身掸了掸衣袖,接过披风来披在肩头,转而便对赵万金道:“咱们走吧。”
“是。”赵万金和赵一诺带头应是。
于拾芳面色惨白,已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求救还没成功,想不到这些人竟然将高少爷都给打了,看样子打的还很严重。
高典史那般疼爱高少爷,对他简直是毫无原则的言听计从,如果知道高少爷来怡翠阁为的是寻她,且还是因为她争风吃醋才与人起了争执,别的不用说,她与妹妹是一定不用活了。
于拾芳绝望的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这一瞬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难道他们姐妹就是这样的命运?
若真的注定要走到这一步,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让她们随着爹娘一道去了,反而留下她们在人世间受种种苦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这一刻的于拾芳,脑子里已经是全然的绝望,已对秦宜宁这一行人,真的不敢再抱任何的希望。
谁知不过眨眼间,她的肩头就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
于拾芳呆滞的回头,对上了一双如水般温柔的眸子。
“你……”
“你怎么了?”秦宜宁见于拾芳那般了无生趣的模样,不由得担忧的道,“你不跟着我们去见老鸨,赎出你妹妹吗?”
于拾芳呆愣当场,耳中嗡鸣,许久都没回过神。
“您,您是说……”
“随我走吧。”秦宜宁笑了笑,“难道你想与你妹妹留在这里?”
“不,当然不是!可是您怎么会……”
“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们的。”秦宜宁微笑着安抚她,就像安抚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于拾芳黯然的眼中骤然映出光芒,她虽不知这位是何来历,可是她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她不惧怕高少爷。这里毕竟是旧都,什么样的达官贵人没有?说不定这位是哪一家的大小姐,出门游玩来的呢。于拾芳满含期待的双眸水盈盈的看着秦宜宁,似乎生怕她什么时候就会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