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做娘的人,咱们哪里会不明白呢?”
一旦下了决定,秦宜宁的行程便是宜早不宜迟了。
逄枭为秦宜宁安排了精虎卫与银面暗探随行,冰糖和寄云也在随行的队伍之列,纤云、秋露和连小粥,则是要带着乳母跟着孙氏和马氏去南方的。
穆静湖这段期间为了避嫌,甚至没有出府,更没有与外界有书信来往。
他知道逄枭信任他,他就更不能辜负了逄枭的信任。
待到一切准备妥当,天气已是初夏。
秦宜宁大清早起就去孙氏和马氏哪里看两个孩子是,这两个小家伙儿似乎也明白是暂时要与亲娘分开,平日里不哭不闹的孩子,今日竟然搂着秦宜宁的缩脖子不撒手,谁要抱他们走他们便大哭。
孩子哭的伤心,秦宜宁也忍不住跟着掉眼泪,简直心疼的无以复加。
逄枭在一旁看的心也纠成了一团,看着媳妇红红的眼眶,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
他此时是,已经越发坚定了要速战速决的决心。往后在也不想和他们分开了。
“外头都准备好了,宜姐儿,咱们该出发了。”
秦宜宁搂着昭哥儿亲了一口,又侧头亲了一下晗哥儿的脸蛋,一狠心,就转身走出了卧房,身后传来婴孩响亮的啼哭声。
孙氏和马氏一人抱着一个,柔声的哄着,嘱咐着秦宜宁:“在外头万事小心,孩子你不必担忧,我们一定会照看好。”
秦宜宁强自微笑点头,再不敢多留半步,生怕自己再留就走不了了,忙快步走出了远门。
刚走道走廊里,眼泪就忍不住夺眶而出,哭的抽抽噎噎的。
逄枭心疼的不行,搂着她的肩膀又是好一番安慰,才将人哄着上了马车。
逄枭缓缓抬起强健的双臂,将秦宜宁紧紧的拥入怀中,脸埋在秦宜宁的的胸腹之处,闷声道:“都是我的不是,没有给你和孩子们一个平安的家。”
“说的什么傻话?”秦宜宁垂首看着逄枭的发顶,这个男人素来都仿佛一棵强韧的高大的树,又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他的稳重扎实、拼搏和胆量,一直都是令人敬佩的。他在人前是战无不胜的战神王爷,可是私底下,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这样的逄枭让秦宜宁更加喜欢,也更加的真实。
“之曦,你别想那么多,咱们两人是一家人,是一体的。说一句不好听的,若是那一日上头那位针对你,难道就会放过我了?咱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两人共同的家。”
“我都明白。可是我不放心。”逄枭将秦宜宁搂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与她耳鬓厮磨道,“我就是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如果你再丢一次,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一定承受不起那样的打击。”
秦宜宁笑着摇头,“你想多了,我哪里会一直那么倒霉的?不会的。只要安排妥当,一切都没问题的。”
逄枭低着头不言语。
他有那么一瞬,想来个金蝉脱壳,丢下这里的事情不管了陪着秦宜宁去。
然而他却无法忘记,他来到旧都的目的是为了维稳。万一他走了闹出什么乱子来,怎么办?
就算看不上李启天的某些作为,可大周朝的江山也必须稳固才行。因为他不想看到有百姓无辜枉死。
北方战事吃紧,在缺少钱粮之际,季泽宇面对的本来就是一场硬仗。如果男方乱了,大周就是腹背受敌了。
天下好容易才平稳了几年啊,大多数的老百姓终于享受到了太平,他不能这么自私。
既然四通号的事情刻不容缓,南方的事情还要兼顾,逄枭便只能无奈的点头,答应了秦宜宁的提议。
离开秦宜宁这里,逄枭就直接去找了穆静湖。
穆静湖正在房里吃点心看花本。见逄枭忽然找来,有些意外的放下了书册,拍掉手上的点心碎末,端起茶碗吃了一口,随即笑着问:“你怎么回来了?军营里的事忙完了?”
“没有,我是偷空回来的。木头,我求你一件事。”
逄枭如此郑重的神色,让穆静湖也坐直了身子,有些奇怪又有些担忧的点头:“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