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拿过药来:“喏,不是你说怕有疤瘌嘛,我去问老中医,人家开了付药,保险能治好。顺便给我娘也买了治腰痛的药,人家说只要是病就都能治好。”
“哦,”张丽心里小感动,跟没事人似的端起稀饭大口吃包子。
方奇边吃边说去县城打工的事。
说了半天张丽愣是一声不吭,去县城也许能挣个千儿八百的,可是昨儿袁医生说护士长下月就要调县城医院去,她老公调县城快半年了。
既然袁医生说的,肯定靠谱。
如果不是被范媛媛给挤下来,也许她就去卫校委培了,委培回来就可以是合同制护士,有了护士证谁也挤不下来。
方奇见她不吱声,便说道:“你得罪了范家人,以为还能回来?”
张丽嘟嘴把筷子放下,“能不能别败兴?难怪一看见你脚底就冒气。”
方奇笑:“就是有气也是脚气吧,让我瞅瞅。”伸出手在她小脚丫上挠痒痒。
张丽一偏腿,两眼瞪的要冒火:“你除了气我,还有什么本事?”
方奇见张丽说着说着就动气了,忙哄道:“其实我也是……为你好,就算你还能回来,恐怕会更憋屈。”
两人正说着话,赵三刚进来:“吃了?”
“刚吃了呢,还有几个包子,三刚哥你吃吧。”
赵三刚也没客气拿过来几口就吃了,“赶紧收拾东西,我去办出院。”
方奇见张丽脸憋的通红,忙问怎么回事。
张丽忍了半天才说:“……扶我上厕所。”
“你腿脚不方便,我背你吧。”方奇蹲在病床前,拎起地上的凉鞋背上张丽来到厕所门前,让她穿上鞋子自己进去。
回来时,赵三刚已经拎着东西站在门口,“我先把东西放车上,还有啥事?”
{}无弹窗张丽不说话,只恶狠狠盯着他看,绝不是含情脉脉的眼光,方奇看那碗里鸡肉也吃完了,收拾起碗筷和那件烂了的衬衫:“那啥子,你瞪空气,我洗碗去,顺利帮你洗洗衣服。”走到门口又嘀咕句,“让我瞅一眼又不少一块肉去,真是的。”赶紧关上门,防止飞来什么暗器偷袭。
就听里面咬牙切齿嘎吱嘎吱的声音,方奇头皮都发麻。
多大仇,恨成这样?
第二天一早,方奇就找护士要了纸笔写好药方子去老街药房抓药,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拿过药方扫了一眼又端祥方奇:“这方子谁给你开的?”
方奇不解:“咋咧?”
“一看你这方子应该是治腰膝酸软无力的,大概不知道怀牛膝性凉,如果病人有痢疾是不能用的。”
明白他是好心,方奇笑道:“我娘腰疼,有个采药人留的方子,我先抓两付药试试。”
老头说道:“偏方治大病,不过他这药用的挺大胆。我先给你抓上,你试试。”
乡下开的中药房一般都是老中医,平时也给病人调理身体,看个小毛小病挂个水什么的。
又抓上治疤的药称好出来买了两碗稀饭十个小包子,回来时就看见梧桐树下停着那辆白色现代。这个辰光尚早,胡峰就来了,艾玛,看不出来这货倒是贴心暖男哩。
瞅瞅四下无人,捡块小石子握在手里从车边蹭过去,听那牙酸的动静就知道划的不浅。
刚划完就看见两个乡民走过来,方奇没事人一样哼哼着小调上住院部台阶,一眼看见胡峰从病房里走出来。
方奇心里嘎嘣一下,他丫的跑这来干啥子?
胡峰看见方奇倒没多惊讶,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昂然走下去。
这小子比方奇略高,是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子。
如果跟方奇打过架,跟范媛媛又是那种关系,勉强可以叫大帅逼,但现在只能叫他大傻逼。
冲进房间一眼就看见张丽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篮子鲜花,白色满天星,黄色是康乃馨,中间还插着一支火红色的玫瑰。
“这是那小子送来的?”看见这花他就知道除了胡峰没人会送给这么贵重的东西。
岳山镇毕竟是个小地方,鲜花这种奢侈器只有县城里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