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是个软心肠,就是方奇不说她也会把他们带上,“好,把他俩带回燕京,正好家里又多了三口人呢。”
这俩孩子知道有人收留,瞪着大眼里噙着眼泪,也不知道是乐意还是难过。晚上就让这俩孩子靠着他们睡觉,次日一早起来找水给他俩洗了头脸,弄的干干净净的,郑羽衣和苗苗各带一个。
方奇长的不喜人,两个孩子都有点怕他,更怕那帮子蒙元人。第二天经过一座城池在城中好不容易找了家裁缝铺子,给他俩做了一身衣服,接着往前面赶路。
一连走了很多天,一路上所见到的情况都差不多,反正到处都是破破烂烂,活人没见着几个。这天终于来到咸阳城,进了咸阳见到了月烈,本来说要前往前线贵岭的,半途上有人来报,贵岭失守,现在又退回到咸阳。
月烈愁眉不展,看起来形势并非像想像的那么好,果然没说几句,她便说:“伤亡人数已经过万,目前父汗已经差人调兵,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方奇便把城中秩序井然,军民如鱼水和睦相处,伤员好了大半先吹嘘了一通,接着话锋一转,“我把哈撒儿宰了,用他的脑袋在城门上示众呢。”
月烈一皱眉,“怎么回事?”
苗苗把哈撒儿行凶杀人,让城中百姓很紧张的事说了,月烈叹道:“我就知道他会有这么一天,可惜了一位勇士。”方奇心说还是个牲口,月烈接着又说:“伤兵一千多,营兵一千,不如留下五百人守关,其余人全调来吧。”拿出令箭着人去调人。
原来忽必烈并不在咸阳城,而是去接应爱不花去了,据说爱不花那边死伤更多,本来他带的人就不多,再打下去可能又会被打完,忽必烈带了五千精兵绕过去增援,只留下月烈守在城中。
苗苗见是郑羽衣,便问,“咦,你爹同意了?”
郑羽衣使气道:“我才不管呢,我要跟你们一道去燕京,去找她们去。”苗苗得劝,“你这么样可不行,不然你爹会说我们拐走他闺女,好说不好听啊。你得回去跟你爹说好,而且现在我们是去前线,又不是回燕京,你现在就是跟着我们去了,一时恐怕也回不去。”
郑羽衣着实为难了一阵子,终于下定决心,“那好,我回去跟我爹说去,你们带着我,说不定还能帮你们忙呢。”
苗苗笑,“你不添乱子就阿弥陀佛了,快回去吧,一会儿我们就走。”
这边方奇让高长恭跟突耳朵交接好工程,带着他们回城中,几大车的药材已经备好,跟随他们的侍卫从城外兵营调出二十个兵卒赶着马车先上路。
郑羽衣说要跟着方奇他们走,郑老财那表情就跟割他心肝似的,不过最终还是同意了。郑羽衣的行头也很简单,就是一马一裢褡,还是那身道士衣冠,跟着他们出了北城往咸阳方向而去。
天色阴沉闷热,骑在马上正好可以吹吹风,他们五人跟几十个侍卫拉开一段距离,身后还有二百黑骑士呢,当然不怕有人来打他们。
实际上这座城池是建在秦岭半山上的,从官道居高临下就能看的很远,果然是一马平川的天府之国,这里阡陌纵横全是庄稼地,可惜的是刚打过一场大仗,田园里的庄稼被马践踏的乱七八糟,偶尔还能看到死人死马和遗弃的马车盔甲。
高长恭摇头叹息:“这可是富庶之地,竟然就这么被毁了。”
苗苗说道,“战争就是这样,能遇到个开明的君主,老百姓就能过的好点,遇到个混蛋,老百姓倒霉。”阿里不哥和忽必烈之间的仗打了很多年,自从这次反攻之后,就把阿里不哥给赶到草原上了,一时无法再入主中原,此后忽必烈在中原稳定下来,忽必烈终于把阿里不哥打败。当然,这些事都是史书上说的,这之间的拉锯战还打了很多次,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