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都惊讶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出戏真是越来越好看了，万万没想到公爵还是长老会的核心成员。如此说来，加百列想借机排挤其他人也在意料之中。

“你们这个核心就那几个给令千金看病的长老吗？”方奇问道。

“不，核心长老会只有三人，国王陛下、我，还有大主教。最近外部形势很不妙，蒙元人步步进逼，波尔多哥人又来攻打我们闪族。前几个月我的长子战死在都灵。帝国目前掌握大军实权的也只有我了，偏偏这时候我家又出这种事。所以我怀疑是有人故意在搞我，想谋取兵权，颠覆国家。”

方奇也不禁暗暗伸出大拇指，居高位者果然聪明。可是你恐怕还不知道是谁要跟你作对吧，但这话肯定是不能直接对公爵明说的，想起一件事来，便问道：“我斗胆问上一句，铁钩船长亨利跟阁下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去做海盗？”

公爵身子一震，脸上浮现出无法形容的痛苦表情，但很快便平静下来，看起来方奇的话是戳中他的痛处了。方奇能感觉到他气血浊混，显然这一系列打击，已经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没想到他一个儿子又死在战场上，现在他最喜欢的女儿又出了这种事，是条汉子都会觉得受不了。老来丧子的痛苦，没经历过的人恐怕难以体会。

公爵接着便娓娓而谈，说出关于铁钩船长的一系列秘密。亨利确实是他的远房侄子，早先公爵是打算把亨利安排在军中，可是亨利更喜欢宗教，于是便进入驱魔学院和检查学院学习若干年。

亨利是个非常聪明绝顶的孩子，他在两院学习很多年，毕业之后便被派遣到各处布道传教，他也是极少数可以单独负责驱魔的牧师之一。十几年前，他在锡卡山布教时负责为附身者驱魔，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附体都竟然死了。后面教会骑士把他羁押回程的半路上，又发生冲突，亨利的一条胳膊被砍断，只身逃脱。

从那之后他便杳无音讯，失去了联络。为了此事，教会派出骑士团到处捉拿他，还数次派人来府邸查问。

方奇拿着小烟袋吸了一口吐出烟气来，眨眨眼睛，“真是冏到没话说，不过也能证明那个小魔王很狂野啊，咱们也未必就能对付的了他。”他的脸仰望天空，一只老鸹子飞过去，掉下一泡屎正好砸在他的鼻尖上，方奇抹了一把，骂道：“老子要倒霉了！”

两眼正看见霍亨斯家的城堡的尖塔上站立个人，苗苗也看见了，金毛冲着那人狂吠不已，高长恭抚摸着狗头：“嘘嘘别叫了。”卡娃问：“要不要把他给射下来？”

方奇点头：“好，你试试。”卡娃取下标枪绾上弓弦抬手便是一箭，那箭“吃吃”有声，眨眼便射中那人，然而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那人呯地下变成一团烟雾，随即变成一只黑鸟扑啦啦飞走。

方奇连说可惜了，那只箭并没有走空，而是又反弹回来，卡娃一手握住待要收回箭袋，苗苗伸出手：“给我看看。”拿着那柄箭在鼻子前闭上眼仔细闻了闻，又还给卡娃。她已经在不经意间将箭只上的气味清除掉了，她只是不想被那个家伙盯上他们。

“坏事情总比我们想像的要多，而且是很快就会发生的。”苗苗似乎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可是方奇却听出了话外之音，“你别吓我们，我的胆子可小着呢。”

高长恭也是很不解，“这人到底是不是脑壳有问题，给魔鬼打工能有什么好处？”

方奇从鼻孔里哼出烟气来，“这世界上有道理可讲么？高长恭桶子，你早就知道‘庙堂蝇营皆为名来，天下熙攘皆为利往’这个意思吧。”

卡娃马上搞笑地举起手：“我知道！庙堂就是朝廷嘛，奸臣庸人都是为了扬名天下，这普天下的人都是为了利益而去。哥，我说的对吧？”

苗苗笑：“我看哪，你哥应该给你颁发个一吨重的大金奖章。”

卡娃把手伸到方奇跟前：“在哪儿，快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