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正和二狗开着摩托,前去与小黄汇合。没多久,陈永正就看见了警车,然而却没有看见小黄。陈永正看了看四周,发现地上散落着很多碎石,像是发生了山体滑坡。陈永正打了小黄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小黄似乎很疲倦,气喘吁吁地说:“陈村长,你在哪……”
陈永正听这声音,一下子急了,赶紧问:“小黄你怎么了?我在警车这边,你在哪?我和二狗来找你吧。”小黄虚弱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在哪了,说来话长。”小黄深呼吸一下,继续说:“刚才我找到李警官的车了,我自己都不相信我眼睛所看到的。李警官的车……被一口棺材砸中了。”陈永正愣了一下,问:“什……什么?棺材?”这时,二狗在远处招呼着陈永正,陈永正跑去一看,发现还真的如小黄所述,一口棺材砸扁了警车。电话那头,小黄还在继续说:“村长,你看见一旁的洞口了吗……当时我发现了这个洞,进去观察,掉进了一个坑里,腿好像受伤了,现在不敢动。”
陈永正叫上二狗,二人立即入洞去救小黄。洞口很大,似乎还有烧焦的痕迹,陈永正头皮突然发麻,感觉这种痕迹在哪见过……陈永正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战场上敌人扔来一颗手榴弹,自己的队友一瞬间就被炸得血肉模糊。那是陈永正这辈子最难忘的,战争是无情的,是冷酷的,上一秒你的一个队友还和你有说有笑,下一秒竟已阴阳两隔。“对,没错!这个洞口是被炸药炸开的!”陈永正喊道。二狗又有疑问了:“谁要炸这个洞?这个洞里难道有什么?”二人开了手电,往洞的墙壁上照,竟发现这洞壁有些蹊跷。陈永正用手指在洞壁上摸了一下,对二狗说:“这是用砖头砌的。”
陈永正越来越疑惑,但他想到小黄还在等待救援,就先把这些抛到一边,又打了一次小黄的电话。“叮铃铃……”铃声在寂静的洞中显得格外响,陈永正和二狗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果真发现了小黄。小黄见了陈永正,苦笑了一下:“呵呵,我还是不大适合当警察。”陈永正让二狗背起小黄,对他说:“这有什么,别忘了你的理想!”三人就这样出了洞,陈永正给村里医务室的人打了电话,让他们来接小黄。随后,他让二狗照顾一会儿小黄,自己去看李警官出车祸的现场。
现场真的惨不忍睹,和谁讲,谁都不可能相信一辆车,在路上好好开着,突然间就被一口大棺材砸中。陈永正用手电往车子里照去,发现车子里没有什么东西,主驾座上有几滴血。陈永正陷入了思考:座位上有血,李警官应该是受了伤,而棺材砸碎了前挡风玻璃,要受伤的话一定是被碎玻璃划伤的,根据地上混乱的脚印,李警官是在出车祸以后逃出了车子,但是他去了哪呢……陈永正回头看了一眼,二狗还在陪着小黄聊天。陈永正跟着脚印走,下到路边的田地里去。不知走了多久,脚印似乎找不到了,线索也因此中断。前面还有一户人家,这么晚了还没熄灯,陈永正便去敲门。
一个妇女开了门,见是陈永正,马上说:“村长,这么晚有什么事吗……”陈永正猛然间反应过来:这不是三天前去世的那个农民的家吗?农民的家属们还在家中守夜。
说到这边,有必要解释一下为什么去世三天还未下葬。村子里的规矩还很古怪,甚至在外人看来就是封建迷信。村子在一座山的南边,一片湿地的北边。山南水北,风水角度上是个宝地。山不算高,靠近村子的那一边,也就是南边种植果树,而山的北边则是公墓。北边的公墓是这两年刚造的,在此之前村民们还是遵守祖上的规矩,进行水葬。
村子南边的湿地就是集中水葬的地方,因为阴气过重,祖宗就把那边定为禁地,特别禁止渔民在湿地打渔,只能去村子东边的一条河上。水葬十分讲究,必须先将死者尸体先放在急流中冲洗——湿地旁正好有一处地方水流极为湍急,后来约定俗成地就都在那边“洗尸”。洗尸后需要用担架把尸体挑回家,有钱人家会租来专门的轿子送死者回去。当地村民每一家都会炼制一种药水,在尸体上涂抹后四天内不会腐烂。尸体在家中放置三天三夜,使怨气彻底散去。村民认为这时入水则不会造成污染,还能得到河神的保佑。入水前,将尸体装入木头棺材,棺材外面会再用木桩钉死。经过处理后,棺材会直接沉入水底。有些人家特别贫困,出不起棺材钱,就在放置三天后还用担架将尸体挑到水边,用铁斧砍碎尸体,装入一个箱子当中,密封起来再丢到水中。而不管是棺材还是箱子下葬,都少不了“水葬师”的帮忙。水葬的时候,棺材大概要4个水葬师,箱子则2个就够了。水葬师和家属一起上船,船上还会载着棺材。接着再根据家属要求,比如要葬在湖心的,水葬师们就会将船划到湖心,由家属选个具体位置,再将棺材丢进水中。最后几个水葬师跳入水中摆放棺材。另外,水葬师和家属不能乘同一条船,在村民眼中,水葬师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二狗水性好,曾当过一段时间水葬师,嫌脏嫌累不肯继续当了。以上就是和当地水葬习俗有关的内容。
回归正题,陈永正向农民的妻子解释了一番,问她:“你晚上看见有个人跑过来吗?”妇人说:“我没亲眼看见,但是我大哥他在外面抽烟时看见一个人跑过。”一旁的一个男子回答:“是的,我看见一个人先是往屋子这边跑,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转身往公路上跑了。”陈永正脑子越来越乱,问男子:“是个警察对吧?”男子惊讶道:“警察?”陈永正又说:“比我矮一些吧,留着络腮胡子的。”男子说:“我看的很清楚,没穿警服,白衬衫,上面带血!”陈永正头一昏,差点晕过去。案件显然越来越复杂了。陈永正喘了几口粗气,向农民一家人告辞。
陈永正往回走,心里一直想着案子。李警官难道没穿警服?李警官应该不会是那样不认真对待工作的人。那么会不会是逃跑过程中脱掉的呢?应该也不可能吧,原先警服里面穿衬衫,就不嫌别扭吗……想着想着,突然撞到一个人。陈永正心情正差着呢,忍不住骂道:“谁啊,大晚上走路不长眼?”抬头看去时差点吓到,陈永正心里想:“我去,见鬼了!”这分明不是人,这是一个女鬼,穿着白衣,披头散发,不过好歹陈永正也当过兵,此时还算镇定。他相信世界上没有鬼,抄起手电筒就冲女鬼脑袋上一下,女鬼的脑袋随即掉到地上,漏出一根根稻草。
陈永正暗道:“谁家这么缺德,把个稻草人做成这副鬼样。”刚想问,一个人跳出来扑倒了陈永正。陈永正反应极快,一个翻滚就把那个人按倒在地,这下又吓到陈永正了:这个人穿着白衬衫,身上有血,但不是李警官,应该就是农民家属口中的那个怪人!怪人的脖子上还有一个伤口,与这三天死的那三个人脖子上伤口一模一样。
这陈永正夜里误以为撞鬼,又遇怪人袭击,不知这结果如何,还请看下回陈永正大战怪尸,二狗勇开黄金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