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破棺而出

陈永正和二狗划着船靠近了两口棺材,陈永正感到疑惑:这棺材由重木打造,本来放在水中它自己就应该沉底,而现在为什么又浮了起来?于是就推算道:“物体由沉底变为漂浮,必须满足物体密度小于液体密度,也就是说要么物体密度突然变大,要么液体密度突然变小。然而这偌大的一个湖泊,大幅度改变它的密度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也只有可能是物体的密度突然间变大了不少。要改变物体的密度相对而言就简单了些,比如在棺木内部留有空隙。”

二狗对于这些物理知识一窍不通,问:“会不会是哪边碎掉了一块呢?”陈永正摇了摇头说:“不可能,这样子棺材只是质量减小,密度不会变。”陈永正用手扣下一小块木头,木头上的防水层已经没了,木头里面还是实心的。陈永正又一次陷入疑惑,这棺材的密度怎么会改变呢?防水层没了,水浸入木头,填补了木头间的空隙,照理说密度应该变大,更应该沉下去。陈永正看了一下二狗,说:“要不你下水看看?”二狗说:“啊,你又要坑我吗?这大晚上的在尸气这么重的地方潜水,我怕我撞鬼。”陈永正有些生气,用手指戳一下二狗脑袋说:“尸气尸气,哪来的什么尸气,你下不下去?”棺材边突然一阵响动,陈永正听出来这是来自棺材底部的声音。

陈永正拿手电筒朝棺材底部照去,看见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陈永正心想:莫非就是这些东西托起棺材,使它在水面漂浮?那团东西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像是两块海绵互相摩擦,还十分刺耳。二狗说:“幸好我没听你的下水,不然要是这玩意有攻击性怎么办?”陈永正说:“你下水好歹也能证明它有攻击性,现在都不知道那是个啥玩意儿。”

陈永正拿了船上的一把鱼叉,向棺材底部一叉,居然还真叉到一坨。这种东西看上去黏糊糊的,此时还在蠕动,陈永正和二狗两人都觉得恶心。“莫非就这东西?”陈永正凑近观察,这叉上来的一坨居然只是其中的一只,有成年人手掌大小,外形像是苔藓,不过乌黑乌黑的。它背上有小刺,腹部有无数的细须,应该是它的脚了。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东西,就先姑且把它看成一种虫子吧。陈永正不知道水底下的情况,更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把棺材顶起来的。

折了一只虫子,那口棺材有些下沉,水底下又钻出几只。陈永正心想:这些虫子是哪来的,以前从来没人见过。棺材“咚”地响了一下,陈永正感到不妙,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哪边有什么不对。结果一口棺材的棺材盖一下子就给掀翻了,里面的农民的尸体坐了起来,接着像是白天见到的丧尸般站了起来。农民的眼睛发白,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咚”地一下,另外一口棺材顶上被打了一个洞,织布工的尸体也变为丧尸,钻了出来站在棺材盖上。两个丧尸张开血盆大口,想要跳上船,二狗挥动船桨,将织布工拍下了水,船桨也碎成两截,二狗心中暗自骂道:这船桨断了,一会怎么回去?陈永正用鱼叉刺中了农民,农民甩开了鱼叉,向陈永正扑过去,船上一晃一晃的,陈永正重心不稳摔在船上,幸亏二狗眼疾手快,拾起掉在地上的鱼叉又是向前一刺,直接刺中农民腹部。这时,掉到河里面的织布工竟然又爬了上来,跳起来扑向陈永正。陈永正将身子一扭,避开了攻击,随后用力推了一把,织布工再次落下水。另外一边,二狗顶着农民,用脚一踢,农民也落入水中。

陈永正让二狗赶紧划船。二狗拿着鱼叉,陈永正拿着断掉的船桨,二人划船速度极慢,织布工和农民又要爬了上来。二狗在他们将上来时又一脚把他们踹到水里,还要用鱼叉再叉两下。陈永正向岸边的人打着手电,岸边的人似乎理解了陈永正的意思,几个人上了船过来接应。突然,农民从船前面爬了上来,陈永正挥了一下船桨,因为太短了没打中。农民扑了过来,陈永正再次躲了过去,农民直接掉入水中。陈永正心中生烦,这打下去岂不是没完没了?

几个水葬师总算将船划来了,陈永正纵身一跃,突然被水底下的农民抓住了脚,掉到了水中,刹那间水面上泛着血红色。二狗眼前灰蒙蒙的,顿时疯了起来。他戴上潜水镜立刻下水,看见农民咬住了陈永正的胳膊,二狗用鱼叉打下了农民的脑袋,将陈永正送到船上,自己又跳入水中。陈永正和船上众人使劲呼喊二狗,过了一会,二狗钻出水面,将两条胳膊放在船上,接着又钻入水中。再一会儿,放上来三条腿,最后他把农民和织布工的尸体全弄到船上。尸体已经被二狗弄得血肉模糊,自然再也动弹不得。二狗用鱼叉把二人的尸体剁成肉酱,撒到湖里面。陈永正骂了二狗一声,二狗做得太绝了,毕竟变成丧尸也不是人家愿意,二狗把两个人碎尸万段,家属知道岂不是要和二狗拼命?

陈永正和二狗身上都受了伤,老中医为二人煎了药。陈永正躺在病床上说:“呵,这些天我怎么老是要来这边呢?”医生也安慰陈永正说:“以后再也别来我这了啊,再来我可要嫌烦了。”引得众人都笑起来。陈永正和二狗有些累了,众人在一旁聊着天,两个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医生带着众人离开,不要打扰陈永正二人休息了。

陈永正睡觉难得做梦,不过只要做梦,陈永正就会知道自己是在梦里面。陈永正看见眼前一大片湖泊,想必这就是村子南边的湖吧。陈永正看见水中有好几个旋涡,还不断有气泡冒出。陈永正有些疑惑,感到前面有危险,但是他想反正这是自己的梦,为何不上前看看?陈永正刚走一步,顿时风起云涌,天空一道霹雳,一个惊雷打在自己面前,面前只剩焦土。水面上升起龙卷风,水底下成千上万口棺材浮出水面,无数妖魔鬼怪破棺而出,刹那间卷起千尺浪,向村庄袭来……

陈永正就此被惊醒,居然做梦都梦到河妖?村子上必定会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了,明天拜河神一定要真诚一些,给河神他老人家多磕两个头。想完了还有些后怕,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说明不了什么。然而这场梦却是半真半假,若问哪半是真,哪半是假,还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