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断玉即将拼接,本来gsri打算利用分析见内的设备来操作的;但游乐已经恢复,她很有自信,说自己现在有能力合并断玉。
因为是她自己的核心,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核心的情况。
gsri尊重她的要求,答应了她。
整个过程来得很快,只见游乐两手各拿着一块断玉,随着她双手一握,指缝间随之散发出淡绿色光线。
她摊开手掌,两块断玉已经恢复成了原先碧玉的样子。
修复完成了,整个过程不超过10秒,像变魔术一样。
我还以为会出现什么匪夷所思的画面,结果游乐就这么一捏,就完成了。
之后,gsri再次询问了游乐的意见,是使用第二种方法,利用科技来合并5块核心,还是让游乐就此接手。
很显然,游乐决定接手。
——分析间的地面升起4个灵核收容器;收容器被机械臂依次搬进白色空间。
每个收容器里都装着1块核心,加上游乐手中的那1块,5块核心已经凑齐。这些核心都充能完毕;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游乐取出其中的核心,将所有核心握在手上。
原本游乐就是因为自身灵核能量所剩无几,才步入弥留之际,如今这些核心能量充沛,足够完成合并。
游乐本来还在担心能否成功合并这些核心,现在看来,成功的几率很大。
游乐说不需要再唤醒这些核心中的幻影,她现在的能量足够,可以直接用自己的力量合并它们。
这是不是意味着,合并成功的话,游乐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了?
大家都屏息凝神,观察着游乐的动作;吴斌也一样。
游乐似乎在思考什么,不久之后,她希望能把白色空间内的各种现代化设备全部搬走。
gsri照办了。除了吴斌,白色空间内没有任何外在物品,包括核心收容器,甚至那些交给吴斌的照片也搬了出来。
只是,吴斌真的不会影响游乐合并核心吗?
不过现在再想这些问题已经没有意义,游乐准备开始了。
她让手中的核心漂浮在自己面前,五块条状核心呈五边形靠在一起,之间只留出很小的空隙。
从逻辑上看,这些核心在合并后可能会变成正方体或长方体——雪院却告诉我会变成球形。
真的会变成球形?我实在是看不出来。
游乐双手停在漂浮核心的两侧,她闭着眼睛,双手开始向核心传递力量。5块核心之间渐渐有了联系,它们周围开始散发出浅绿色的光芒,并随之旋转起来,速度正在逐渐加快。
她双手向中间用力,却遇到了阻碍,她眉头微皱,双手之间的核心似乎颤抖起来,她的手也随之颤抖,正与无形的力量对抗着。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表情如此严肃,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只怡然自得的感觉。
核心之间开始逐渐靠拢,其中的光芒越来越亮;很快,光芒遮蔽了游乐和吴斌,白色空间只剩下无尽的白昼,甚至连整个解析间也被光芒淹没,这里如同出现了一颗微型的太阳。
白色空间内爆发出忽高忽低的蜂鸣之声;我的隐形眼镜自动降低了透光度,不然根本无法直视其中的情况。
伴随着蜂鸣声而来的是游乐的尖叫,而吴斌也在其中大叫起来。
光线太强,根本无法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控制室内的监测数值开始没有规律地乱跳,警报也随之响起,我感觉这个地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光芒太过耀眼,随之而来的是温度的迅速上升;场面要失控了。
控制室内红光大作,所有的检测设备都拼了命地嚎叫,一时之间控制室内的红光和窗外的白光交织在一起,慌得人睁不开眼。
控制员正冷静地控制着操作台上的各种按钮,无法想象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还临危不乱;其他人也是如此,只有我和墨缘成了这里最为紧张的人。
分析间内部四周开始升起厚达3米的合金防护层;我看着控制室窗前被升起的防护层逐渐遮挡,光芒和蜂鸣声也随之消失。
控制室内还剩下警报声和闪烁的红光。
白色空间已经被3米厚的防护层完全包裹住,以免发生意外;当然这是相对于外面的人来说。
我看见那些操作台上的按钮和上方的屏幕正亮着光,屏幕上显示着防护层内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
雪院让控制员关闭了警报,灯光恢复了正常,周围彻底安静下来;这让我产生了强烈的耳鸣,我的脑子里只感觉嗡嗡作响,连他们的谈话都听不太清了。
透过摄像头可以看到,里面光芒依旧不减;控制员调整了摄像头的参数,尽可能让大家能够观察到里面的情况;但即使将曝光调到最低,屏幕上依然只有无尽的光明。
我看着屏幕像是坏了似的一片白,脑子里也跟着一片空白;我疯狂地猜想着在厚重的钢板层后方正发生着什么;游乐和吴斌还好么,他们刚才叫得那么夸张,搞不好已经……
但检测数据表明他们还活着;大家都紧张地等待着游乐的进度。
几分钟后,白光终于暗淡下来,检测数据恢复了稳定,大家都松了口气。
控制员重新调整了摄像头的参数——白色空间不见了,游乐和吴斌也没了影子;硕大的分析间内只剩下了一颗身绿色的球形灵核静静地躺在地上。
3米厚的合金防护层开始缓缓下降,发出厚重金属特有的沉闷响声。
我们用肉眼确认了屏幕上的情况。研究员准备进入分析间收集灵核;正当两个研究员走近的时候,这颗灵核突然爆发出一整绿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分析间。
光芒迅速暗淡下来,研究员没有发生什么事。
只见灵核的位置冒出一阵淡绿色的烟雾,像是什么化学物品泄露了一般。
烟雾很快散去,一个浑身赤裸的年轻的姑娘躺在地上。
摄像头放大,对准了她的脸部,是游乐——灵核消失了,游乐出现在大家面前,说明她已经成功合并了5块核心,形成完整的灵核。
还真是球形的。这么说,灵核应该在已经她的体内了。
虽然游乐的身体很诱人,散发着非常美妙的气息,但大家似乎都见惯了赤性的躯体,没有人表现出惊讶。
两名研究员将游乐扶起来,简单检查了她的状态,其中一名研究员将自己的白大褂披在游乐身上。
游乐陷入了暂时的昏迷,不过监测数据显示她的生命体征稳定。
她的核灵之力正在重组,这个阶段被称为核灵的紊乱期;根据推测,紊乱期很快就会过去,游乐将重新以核灵的身份存在下去。
核灵的紊乱期很难出现,当处于这个阶段,核灵的所有能力都无法使用,失去隐身能力能被所有人直接看见,结界也会暂时消失。
所以我们才没有看见游乐的结界——截至目前为止,所有尝试让核灵进入紊乱期的实验都宣告失败。
两名研究员检查完毕,朝控制室竖起大拇指,表示状态良好。
控制室内爆发出一阵欢呼——游乐成功了。
大家不仅是为此而欢呼,更是因为他们可以围绕游乐展开更多的试验。
白色空间应该在游乐的体内——现在情况反了过来,原本游乐只能在白色空间内,现在白色空间在她体内。
gsri的仪器探测不到吴斌,不知道吴斌情况如何,也许吴斌还活在白色空间内,或者已经死了;但具体情况只有等到游乐醒来后才能知道。
医护人员推开了担架车,让游乐躺在上面,就地观察。
游乐是核灵,生存能力非同一般,不需要太过缜密的医疗设备——核灵有太多的未知,纵使是游乐这般情况,也只需要做基础的处理就行,过多的照顾反而会节外生枝。
场面暂时安静下来,没发生什么爆炸或者空间消失之类的情况。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和观察。
雪院跟周围的研究员说了什么,他们便三五成群地离开了。
控制室内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人继续监视游乐的情况。
雪院和我们到控制室的临时休息区,并给我们倒了杯水。
“他们去开会了,咱们先坐一会。”雪院说道。
我们都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见我们都和哑巴似的,便道:“说说我的看法吧;吴斌和游乐,多半是没有结果了。”
我顿时瞪着她:“怎么说?”
“你想想,游乐在拼接断玉的时候,用了多大力气?”雪院反问我。
“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吧。”说到这,我有点明白了——拼接断玉与之后游乐在合并5块核心时发出的动静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猛灌一口纸杯中的水,给快要烧起来的喉咙降降温。
“会不会是吴斌的原因?”我问雪院。
“说不准,只是有这种可能;等到游乐醒来后,我们再看。”
我看见雪院脸上的不安,她好像隐瞒了什么。
很快,控制员报告,游乐醒了。
我们起身到观察窗口前,看着坐在担架车上一脸茫然的游乐。
雪院通过控制台上的话筒与游乐通话。
“感觉如何,游乐。”
游乐听到了声音,四处观望,很快她就望向了控制室这边。
“我……”游乐看着自己的身体,四处摸索,似乎在确认自己的情况。
“吴斌……吴斌在哪!”游乐捂着嘴,一脸惊讶。
她飞快地下了担架车,再次四处观望,然后又在分析间内毫无规律地乱走。
此时,刚才那群出去的研究员回到控制室,带头的一人跟雪院说了什么;雪院眉头微皱,点了点头。
雪院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说道:“吴斌可能在白色空间里。”
游乐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她捂着脑袋,表情有些痛苦。
接着她尖叫一声,释放出一阵异常的能量波动,将中间的担架车震飞出去,只见担架车在空中划过一道飞行轨迹,哐当一声撞在分析间的墙壁上,然后又砸在地面,散架了。
我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这就是游乐身为核灵的力量的吗?
还好分析间的墙壁很结实,被担架车撞击后没有一丝伤痕。
游乐不是单纯地发泄,随着担架车的散架,我们看到了分析间中心出现一阵空间波动,白色空间缓缓出现了。
虽说如此,雪院的表情却越发严肃。
游乐也看到了白色空间,她安静下来;只是好像因为刚才的发力伤到了自己,现在正吃力地走向白色空间。
“吴斌!”游乐走近了白色空间,朝里面喊着——她没有看到吴斌。
她纵身一跃,进入了白色空间;此时白色空间内只有一片朦胧。
为了更好的观察,分析间一角飞出了几颗球形探测器进入白色空间。
我们看着球形探测器传回的画面,放眼望去,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吴斌不见了。
“吴斌!”游乐有些着急地再次呼喊,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难道吴斌就这样消失了?
“游乐,能听到吗?”雪院问。
游乐望向球形探测器,表情焦虑地点了点头。
“我能感受到他,但……我看不见他,他就在不远的地方,他在哪儿……”游乐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
我第一次看见游乐这样焦虑的样子,联想到刚才一个研究员对雪院说了什么,难道……
联想到刚才雪院向我隐瞒了什么东西,我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这时,一旁的墨缘感觉到什么,拉着我的手道:“吴斌叔叔,他……”
“他怎么了?”我还没回答,雪院就转过身,看着墨缘,一时之间大家都望向墨缘。
这令墨缘感到压力,只是拽着我不说话。
雪院蹲下身子,示意周围的人不要望向这边;她让自己的视线和墨缘处于同一水平,以减轻墨缘的心理压力。
“不着急,慢慢说;吴斌叔叔怎么了?”雪院摸着墨缘的脑袋,轻声问。
墨缘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努力感受着什么。
半分钟后,她才开口:“他没死。”
雪院点点头,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回到话筒旁,轻咳一声,道:“游乐,你和吴斌‘错开’了。”
在场的研究员都因为雪院的话变得有些骚动。
游乐一脸惊愕地望着球形探测器,眼泪一下子就从眼角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