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哲别还是不自觉的朝那里瞅去。
天行翼装,那东西对于任何势力都极其需要,可真正最需要的乃是他大元!
大元的蒙古铁骑纵横无匹,在平地草原之上他们无惧任何人,可那高耸的城墙关隘却着实让他们有些头疼。
若是他大元能够拿下天行翼装锻造图纸,那本就威势无二的大元将睥睨神州!
到时,下有无敌铁骑,上有神兵飞天,还有什么敌人是他们攻不克的?
此时,哲别却是忽然感到一股威风从旁侧吹过。
哲别不由眉头微皱,抬眼看去,却是并未发现什么人影,侍卫们都在各自原来的地方。
哲别一阵纳闷,看了看大开的窗户,不禁自嘲一笑,窗户开着,自会有清风吹入……
见哲别又转过头去,紧贴在一根柱子旁的冯易顿时暗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被发现。
虽然他也做好了万一被发现就放出典韦大打出手的准备,但如果能不动手,那就不动手。
毕竟大元朝可不是那些小王朝和势力可比的,要是自己身份暴露,那可是个很大的麻烦。
瞄了眼右手不远处桌子上蒙着一块黑布的刀匣,冯易的心脏有些不自禁的跳动。
强行压下激动的心绪,冯易继续悄悄地朝那里摸去。
还好哲别没有将龙雀刀收进须弥戒里,要不然可就当真不好办了。
兴许是对他们的实力很是自信,那桌子旁竟无人一直看守着,只是在四周有七八个侍卫面朝不同的方向侍立。
这几人偶尔也会转眼看一下桌子上的刀匣,但这期间却是有着一定的间隔。
冯易来到桌子前后,便定下心神开始总结这些个侍卫转眼观瞧的规律。
数十息后,冯易蓦然眼睛一亮,继而右手快速挥动……
一个蒙古侍卫眉头忽然一皱,快速转头朝桌上看去。
那一瞬,他似是感觉刀匣猛然跳起却又落了下来;
可是,刀匣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突然窜起然后又无声无息的落下呢?
难道是错觉?
那名侍卫晃了晃脑袋,继而又揉了揉眼睛,再朝桌上看去,还是没有丝毫异样。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好的感觉。
于是,不自禁的抬脚向桌子走去……
来到桌前,侍卫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蒙着黑布的刀匣,发现那黑布的褶皱似是与之前有些不太一样。
侍卫不由一阵困惑,难道是风吹的?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伸手便朝着黑布摸去,似是要掀开黑布一看究竟。
桌子另一面的冯易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不断默念着百般咒语想要阻止这名侍卫的动作,可惜却丝毫没有效果……
那只手仍然在缓慢却坚定的朝着黑布探去……
正在此时,一阵咯吱咯吱的快速踏动木板声却是忽然传来。
二楼的众人皆是抬眼向楼梯口看去,不久,一个蒙古侍卫踏入了二楼。
“将军!大唐王朝的人将图纸抛到了战场之中,原本齐心协力的各方势力顿时反目成仇,图纸数番改换主人,如今仍在激烈争抢之中!
将军!我们该如何行事!”
哲别不由眉头一皱,大唐竟然舍得就这般放弃?
心中百般疑惑,哲别却是出声问道:“那图纸内容可曾有人观看过?是否当真是天行翼装之锻造图纸?”
“回将军!西汉王朝的人曾粗略的瞄了一眼,观其兴奋神情,应是真图纸无疑!”
哲别却是更加眉头紧锁,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这里面可不一定会那般简单啊!
大唐王朝智士繁多,若是早知此次拍卖会有天行翼装锻造图纸的存在,那说不定以他们的手段可以伪造出一份外表像样的图纸来……
而且大唐王朝虽说此时伤亡惨重,可也还没有到山穷水尽之时,如此果断的舍弃,当真是急流勇退?
花费偌大代价,大唐不可能如此轻易放弃!
哲别心中已经有七成把握可以肯定大唐这一手很有可能是舍假保真!
“大唐的人马如何动向?”
“回将军!他们正在慢慢的退出战场,想来不久就会撤离!”
哲别不由双眼微眯,此时他已然断定那份抛出的图纸定然是赝品无疑!
“传令八百怯薛军撤离战场,继续对大唐之人追袭!
另,传令伯颜率领另外五百怯薛军赶往援助,一定要将真正的图纸拿下!”
那名侍卫不由一愣,看将军的意思,那份抛出的图纸是假的?
“发什么愣?还不快去?”
“诺!”
经这一打岔,那名产生怀疑的侍卫亦是忘却了要事,看哲别的神色不是太好看,于是急忙返回原先的岗位;
他可不想无缘无故的被喂了狗。
大唐抛出图纸的消息冯易自也是听到了,不过他的想法跟哲别差不多;
大唐的人又岂会那般轻易放弃,这其中定然是有着什么猫腻。
眼见那名侍卫离去,冯易之前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继而开始移步朝着楼梯悄然摸去。
楼梯口距离哲别只有四五米,正眯眼沉思的哲别此时却又感到一阵不安,再度朝楼梯口看去,可仍然什么都没发现。
转头朝着身后的桌子看了一眼,见长条形的刀匣仍然安然无恙的放在桌子上,哲别不由一阵暗自嘀咕。
难不成是自己太紧张了?
应该是吧,天行翼装事关重大,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也有可能。
摇摇头不再多想,继续开始沉思。
论道亭,冯易一口气跑回来,这才发现内力已然消耗了大半,看来这匿踪之法十分耗费内力啊。
不过这都不打紧,龙雀刀成功拿下,今日自己还当真是福星高照啊!
现出身形,冯易将典韦放了出来,而后急不可耐的取出了龙雀刀的刀匣。
当刀匣打开,一股锋锐之气破盒而出,冯易只觉额头一凉,而后数根短发便飘飘然的掉落而下。
看着那仿若无形的刀刃上的几根黑色断发,冯易不由好一阵错愕。
开什么玩笑?
这刀明明好好地待在刀匣里,自己的额头与其离着数尺远,怎么可能就单单一股无形散发的刀气便斩断了自己的数根头发?
这要是自己再将头往下俯低一些,那额头该不会直接被划出一道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