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面上看,无极舰队仍然处于劣势地位,可此前的一战却是使得很多人都不敢再如此想……
无极舰队排成雁形阵一路徐行,直到处于雁头位置的斗舰距离敌方只剩下一百余米的时候才缓缓停下。
有些意外的是,此次敌方的楼船却并未躲到后面,而是十分大气的前凸到了最前方。
“嗬嗬嗬,风无极,本坞十二连环坞第五坞坞主云泽,久仰大名了。”
听着那如同破风箱鼓动的声音,冯易不由得眉头微皱。
这声音可真的是太难听了,若是在夜间突然响起,那绝对能够吓得婴儿不敢啼哭……
“这倒是有趣了,一般对风某人说久仰的人可都是瞻仰风某人的风采、想要投效与我;
莫不成云坞主亦有此种想法?”
“嗬嗬嗬……竟然让风将军误会了,这可着实是本坞的不是;
其实本坞只是对风将军的肉味比较感兴趣而已,异人的肉本坞不是没有尝过;
可风将军毕竟乃是异人第一人,想来是有着很大不同的;
若是能够一尝美味,那可当真是莫大的享受。嗬嗬嗬……”
安敬思和典韦等人顿时大怒,若非冯易抬手制止,恐怕已然脚踩着木板冲杀上去了。
微眯的眼中闪过一丝森寒的杀机,冯易嘴角微勾道:
“风某人的肉味如何,吾自身亦是好奇的紧;
只是,饥不耐渴、啖肉而食乃无脑野兽之做派,风某人可不想沦落的跟野兽一般。
好了,废话少说!
本将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降则生、不降则死!”
“嗬嗬嗬,有意思,已经很久没有人敢于跟本坞如此说话了,嗬嗬嗬……”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方很快便各自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随着两方船只交织在一起,顿时厮杀声震天而起。
而面对敌方汹涌冲来的威猛楼船,冯易座下的斗舰自是不敢硬碰;
在紫卫亲自进入船舱帮助划动船棹的情形下,十分惊险的与楼船擦肩而过。
只不过,就在错身的刹那,两方船只上皆是有着抛钩和绳索抛出,绑缚到了对方的船体上。
尚不等安敬思和典韦做出动作,敌方楼船之上却是忽然不断有人疾速的朝着斗舰上跃来;
而其中最当先的数十人更是气势威猛、仿若下山的老虎;
几十个五六阶实力的紫霄卫想要阻挡,却是尽皆被快速的拍飞,轻者重伤,重者更是当场惨死!
冯易顿时面色大变,惊疑不定的同时更是怒火灼心。
每一个紫霄卫可都是自己的心头宝贝,而今竟是一个照面便惨死十余人,这让他如何能不怒?
手中蓦然出现一把长刀,冯易一把扯开扣在咽喉下的披风小结,迅猛的朝着那数十人迎了上去;
安敬思和典韦自也是愤怒不已,正欲将那些人格杀时,却是忽然见到冯易的身形已然快速迎上;
二人顿时大惊,匆忙以更快的速度掠了上去。
主公若是有失,那即便将那座小岛上的生物屠戮一空亦难以弥补他们的过差!
云泽静静地立在楼船的高层甲板之上,看着左手下方马上便要上演的场景,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之色;
似乎,他对于这场马上便要爆发的大战只是当作一场好戏来看……
{}无弹窗金鼓鸣声,全军辟易。
一直不见有丝毫动静的楼船上忽然发出撤军的信号,顿时残余的舰船皆是快速的调转方向驶离;
那般坚决,甚至对于那些火海之中不断呼救的惨嚎声亦是没有丝毫理会。
这便是江湖中人,要么侠义无双,要么冷漠至极……
“蠢货!”
楼船之上,江稜将头低的快要贴到胸口;
而对于那声叱骂却是非但不敢有丝毫不满,反而还浑身一颤,差点跪倒在地。
“坞主,属下该死!但还请坞主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必定赴汤蹈火、万死莫辞!”
“万死莫辞?嗬嗬嗬,你以为自己是千猫附体?
看在你这么长时间尽心尽力替本坞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此次便暂饶你一条狗命!”
江稜顿时大喜的激动叫道:
“多谢坞主!多谢坞主!
属下日后必定鞠躬尽瘁,为坞主争夺下一届龙主之大业贡献所有心血!”
“嗬嗬嗬,不必等到日后了。
你带领五十侠客吞服血蚕,替本坞料理掉那些臭虫、将功补过便可。”
鬼面人的话语虽然极其淡然,可却吓得江稜浑身颤抖、眼中更是泛出浓浓的恐惧之色来……
“坞,坞主,您饶了属下吧,属下……”
“怎么?你还敢违抗本坞的命令?”
“不,不,属下不敢,可……”
“江稜,你要明白,以你七品高级刀客的实力,吞服血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毕竟你的实力和毅力都不凡,只要能撑过去,顶多也就是休养个一年半载、实力倒退到中级剑客而已;
可如若你不肯接受本坞的一番好意,那本坞也只能狠下辣手、清理门户了……”
“不不,坞主,属下愿意,属下愿意吞服血蚕!”
江稜嘴唇一片青紫,口中虽大叫着愿意,可眼中却是一片死灰。
若是没有亲眼见到过,旁人很难想象血蚕的血腥和残酷。
而不幸的是,他正好见到过有人吞服血蚕的场景。
那人乃是一个十品剑客,两派武斗途中,敌方的代表忽然显露出真实实力;
二品顶级体修的实力,若不是那人躲得过,一拳便会被砸死在场上;
那人无奈之下吞服了血蚕,两息之内,实力暴增,可以惊险游弋;
十息之后,已然能够勉强过招;
三十息之后,势均力敌;
百息后,那威猛不凡的体修却是被硬生生斩掉了头颅!
如此战绩,当真辉煌无比,可那人的下场却是令人胆寒。
自吞服血蚕一盏茶后,浑身开始泛起黑色“蚯蚓”,并且身体不断的变瘦、变小……
随后不久,那人更是直接变成十三四岁孩童般大小,而全身的血肉难见、几乎成了一个人皮包裹的骨头架子;
这还不算,最后那人的身体竟忽然殉爆开来,在血雨中化成了漫天的骨头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