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州牧大人!”
“州牧大人万岁!”
……
一片兴奋杂乱的呼叫声中,几个人群却是从不同方向赶到了赈济点。
“卑职番汗知县卢超恩拜见主公!不知主公大驾至此,未能远迎,还望主公恕罪!”
“卑职番汗县丞相启拜见主公!”
“卑职番汗县尉陈六拜见主公!”
“属下番汗钦监司千夫长雷烈拜见主公!”
四人之中,雷烈跟相启还没有什么,但卢超恩和陈六却是脸色苍白的紧。
“尔等做的很好嘛,我的赈济命令乃是浓粥、馒头、热汤凉羹搭配;
但你们这儿不仅没有馒头和热汤凉羹,而且这粥稀的如同清水,这是给人喝的吗?
另外,衙役是干什么用的?是用来欺凌弱小、鱼肉百姓的吗?
还有啊,我设立钦监司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你们横行无忌?是为了让你们串通起来蒙骗本公、欺压百姓吗?!”
冯易盯着四人,眼中的森寒越说越浓,直欲将四人从里到外看个透心凉。
四人顿时吓得齐齐跪倒在地,额头上皆是冒出了冷汗。
“主公,主公您有所不知啊,番汗城存粮很少,目前只能用稀粥来解决;
至于馒头和汤羹,由于一时间太过仓促,而且要布置二十多处赈济点,所以还未来得及……”
卢超恩踌躇一会儿,却是鼓着胆子朝冯易解释道。
冯易轻哦一声,却是不屑道:
“存粮很少?来不及?呵呵,你当本公对番汗城一无所知吗?”
“启禀主公,番汗城存粮并不少,从粮库调配出来的粮食都是按照您制定的标准提出来的,但到了赈济点却没了大半;
属下派人查探过,那些没了的粮食其实都去了知县大人和县尉大人的私宅。”
此时,县丞相启却是忽然抬头朝着冯易抱拳禀道。
卢超恩以及陈六皆是面色大变,愤恨的瞪了一眼相启,正欲说话时,一旁的雷烈却开口道:
“启禀主公,事情的确是这样。
而且经过这两日的查探,卢大人和陈大人可不止是中饱私囊那般简单,他们仗着有公孙瓒将军做盾牌,平日里所犯的罪行可多得很。
属下原本想要将罪证整理妥当再向上层汇报的,却没想到您亲自赶来了这里……”
仗着公孙瓒做后盾?呵!这幽州可没人有这个权力去给别人做什么后盾!
冯易抬眼看向雷烈摇摇头道:
“钦监司虽无先斩后奏之权,但及时出手干预、将嫌犯羁押待审的权力还是有的。
难道你就因为顾忌公孙瓒、为了将罪证搜集齐全就将难民们的死活不管不顾吗?
雷烈,本公对你此次表现十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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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郡,番汗城。
“尔等贱民!都排好队!领了知县大人的施舍就快滚到一边去,千万别挡道!
记住了,这是知县卢大人对你们的恩赐,你们一定要记住卢大人对你们的好。”
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吏手中拿着一根两米来长的鞭子,指着排的长长的难民队伍趾高气昂的吼叫着。
“就、就这一碗稀粥?大人,我还有小孙子啊。
家中房屋被毁,他的爹爹娘亲都糟了难,从昨晚到现在他可一滴水都没喝到啊。”
烈日炎炎之下,一个身体佝偻、嘴唇干裂的老者看着碗中只有十来粒米珠的清汤,指了指右侧二十余米外街道角呆坐着的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朝着负责捞饭的衙役满脸悲戚的说道。
“去去去,不排队的人没有!赶紧的滚开,下一个!”
那捞饭的衙役满脸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声,而后挥舞着大勺朝后面喊道。
“大人,大人,您行行好,您再给一碗吧!求求您了……”
那老者不由的急了,双腿一软,竟是跪了下去哀求起来。
“啪!”
“混账东西!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吵吵嚷嚷的干什么!
立刻滚一边去,要不然老子要了你的贱民!”
注意到这边的情形,十来米外的小吏顿时快步赶了过来,而后二话不说便朝那老者的背上抽了一鞭子,满脸戾气。
三四十米外,一行二十余人的队伍恰好将这一幕前前后后的看在了眼里。
“去将番汗知县、县丞、县尉都带过来,另外,让钦监司本地负责人前来见我。”
“诺!”
随着为首一人语气有些森寒的话音落下,顿时有十余人恭敬领命离去。
“大人,看在我孙儿年幼丧亲的份上,您就行行好吧,哪怕是给个发馊的馒头也行啊!”
赈济点,那老者背部的衣衫露开了一条口气,其中隐隐有血迹流动;
但他却强忍着疼痛,一把抱住那小吏的右腿悲怆的继续哀求。
“嗨?我看你这贱民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好!那大爷我就成全了你!”
那小吏抬腿挣了两下却是没有挣脱,不由得满脸愤怒,而后戾气十足的再次扬起了鞭子……
“啊!”
随着一道渗人的惨叫声传来,所有的人都是一愣。
却原来那惨叫并不是老者发出的,而是那个小吏……
而在旁边,一行十余个气势不凡的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此时那小吏持鞭的右臂已然掉落在地,而他的脖子更是被一个粗壮的汉子紧紧捏住。
冯易扶着那有些惶惶不安的老者站起来,而后朝着许褚淡然的说道:
“杀了吧。”
“咔吧!”
随着一声轻响,那小吏的惨叫顿时戛然而止,脑袋软软的朝一侧耷拉下去,显然是已经没了气息。
“竟敢害了官差大人的命!找死!”
此时,周围负责维持秩序的二十余个衙役方才反应过来,一边派人去向几百米外的城守军小队求援,一边抽刀将冯易一行人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