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皱眉十分不解的问道。
何进冷哼一声道:
“问题的关键不是这点,而是灵帝所留的遗诏。”
众人不由再度一愣,袁绍好奇的问道:
“遗诏?遗诏怎了?难不成灵帝的遗诏不是让太子刘辨登基,而是刘协?”
何进嗤然苦笑一声道:
“若是如此倒也未必这般可笑。”
“呃,可笑?”
众人皆是一阵愣然,着实摸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灵帝的遗诏乃是将帝位禅让给风无极!”
“什么?!”
“这!”
“这不可能!”
众人皆是惊得跳起,满脸的荒唐不信之色。
开什么玩笑,以灵帝的性子,不在临死前摆风无极一道就不错了,哪还可能会给予风无极这般吓死人的好处?
要知道,灵帝跟风无极可是互相看不顺眼,那可都是想要整死对方的关系,这遗诏又怎么可能会想将帝位禅让给风无极?
再说了,灵帝又并非是没有子嗣,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荒唐的决定?
“不对!这遗诏绝对是假的!肯定又是张让那群死阉人!
除了他们,谁还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袁绍起身骂骂咧咧的走来走去,神情之中满是愤然。
“对啊,大将军,这其中肯定有问题,难不成文武百官还都信了?”
陈琳亦是皱着眉头说道。
何进烦躁的一捶桌子开口道:
“关键这遗诏的事还牵扯到了那二十一个闲王。
据他们所说,灵帝在数日之前便对他们有了交待,今日他们还特意前来替遗诏的内容做了见证。”
陈琳等人闻言不由好一番诧异,这事情倒是越来越诡异了。
灵帝立个遗诏竟然还需要二十一个亲王来做见证,不过考虑到遗诏的内容,召集这些人来做见证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灵帝此举就是在将大好的刘氏江山拱手相送啊,他们身为刘氏的亲王,又如何能够允许并同意呢?
这事情倒是越发让人难以想通了。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看着大汉的江山轻轻松松的被那个风无极给揣进怀中?”
袁绍不由焦急的叫道。
曹操微微眯着眼转动着手里的苹果,思忖一会儿后开口道:
“遗诏必然有着问题,大汉的江山可不能落在一个异人手里!
吾等不可坐视此等荒谬绝伦之事发生!一定要想办法阻止!”
何进冷然一笑道:
“自然不能让风无极一个个小小的蚂蚱蹦到我吾等的头上来!
本将军唤汝等前来就是为了此事,该如何,汝等都说说吧。”
众人闻听此言却是一阵沉默,老实说,这事可当真有些不好办……
正在此时,一个侍卫却是忽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大将军!镇北将军、幽州牧风无极正率领十几万骑兵朝雒阳赶来!”
“本宫亦是觉得此遗诏乃陛下神志不清之时所立,毕竟,本宫对陛下还是十分了解的。
以陛下的心性,断然不可能立出如此荒唐的遗诏来。”
原本在张让宣读完遗诏之后便彻底慌了神的何皇后此时终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更是急忙出声说道。
“哼!陛下龙体虽欠佳,但思维仍然很正常,王司徒等这是在骂陛下昏庸无道否?
更何况,陛下要将意志传递给吾等二十一王,难不成那个时候一直持续着神志不清的状态?
当真是荒谬!”
河间王刘陔冷哼一声出言说道。
其后,白须长及腰际的常山王刘暠(hào)打了个哈欠叫道:
“好了,吾等前来乃是为陛下的遗诏做个见证,如今见证已做,也该回去了。
至于汝等是选择遵从陛下的意志好好地为王朝出力,抑或者是想要背上叛国的罪名干些其他事,都随汝等自己了。”
“唉,老喽,走喽……”
二十个亲王再加上一个亲王的子嗣颤颤巍巍的离去,可承德殿之中却是陷入了一片沉闷的寂静。
常山王刘暠的话看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可事实上却已经说的很明确了。
遵从灵帝的遗诏便是良臣,不愿遵从的那便是逆臣。
仔细想来,要说这灵帝打算将帝位禅让给风无极,最心痛的可不是他们这些大臣,而是那些个亲王,那些个刘氏宗亲。
毕竟,这一道旨意要是真的成真,那这片江山可就不姓刘了,甚至就连“大汉”的名称都不能再用……
只是,眼看着这江山改姓很多人都觉得自己会不忠,可不遵从陛下的旨意却亦是不忠;
如此两难之境,当真使得很多人纠结万分。
“此事,究竟该如何办?”
太尉张温环顾一圈大殿里的人群,长叹一声问道。
“若不然先料理了陛下的后事再谈?”
眼见无人开口,司空丁宫犹豫一会儿出声道。
“对对,先料理陛下的后事,等此事完了吾等再谈其他。”
正阴沉着脸眼睛急速转动、不知道打什么算盘的司徒王允听得此言急忙点头附和道。
“唉,既然如此,诸位好自为之吧。退朝”
张让瞅了一眼何皇后,见后者点头,于是一拂拂尘长叹一声喝出了退朝的号声。
此时已是午时中,走出承德殿、离开未央宫的人群皆是垂丧着脑袋满脸的忧愁之色。
何进更是阴沉着脸一语不发的快步行出了宫门,在一队亲卫的护持之下朝着皇宫外快步离去。
一处侧殿。
“张让!你究竟在做什么?这遗诏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其余常侍皆是面色不善的瞪视着张让,蹇硕神情冰冷不已,赵忠更是朝着张让吼了出来。
张让苦笑一声道:
“这,这这这,咱家也不知会是此种情形啊。
他死之前将遗诏给了咱家,说是刘辨有德却无能,不能继承大宝;
所以他便决定立刘协为帝,这立了刘协对于吾等来说当然是大好事啊!
咱家自然是开心的紧,之所以没有跟你们说,也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可,可可咱家也没想到这个老不死的竟然临死临死还摆了咱家一道,那遗诏中的内容咱家确实没想到会是这样啊!”
“你!”
赵忠顿时气得想要吐血,还惊喜!惊倒是的的确确有了,可喜呢?
蹇硕双眼森寒的盯着赵忠,细声细语的尖声道:
“张让啊,你此前可从未如此糊涂过啊,怎的此次会出了这般大的纰漏?
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吾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