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而此时,那骑兵洪流的前部已然逼近到了关前八百米处,可就是这般,对方的速度却仍然不见有丝毫要停滞下来的意思;
而事实上,不要说是停滞了,哪怕是连放缓的迹象都没有!
张辽握着腰间刀柄的掌心不由得渗出了丝丝细密的汗珠,神情虽然依旧一如既往的镇定,可事实上他此时的内心却是相当惶然。
对方究竟想干什么?
这般距离之下竟然还不采取减速的措施,若是再持续下去,即便他们想停可也就万万不可能停下了。
到时候,这汹涌的骑兵洪流只会像是潮水一般狠狠拍打在关墙之上,可结果却只能是被撞的头破血流,却终究不会有丝毫战果。
对方想要自杀?
开什么玩笑!张辽自然不会如此认为。
那对方到底意欲何为?
张辽一时之间根本难以想出个由头来,心中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但更悲剧的是他根本想不通不安的源头来自于哪里。
这座关卡被他经营的胜过铁桶,不可能有什么漏洞啊!
莫非对方策反了自己麾下的某个甚至某几个将领?对方骑兵之所以会这般没有丝毫顾忌的直奔而来,难不成是对方料定城门会在关键的时刻被打开?
一念及此,张辽顿时脸色大变,立刻转身大吼道:
“亲卫队,立刻接管关门!但有反抗不从者,杀!但有敢于阻挠开门者,杀!”
“诺!”
亲卫队统将立即应诺,而后指挥就在关门附近的八百亲卫队迅速控制了关门绞索机关以及关门周遭。
眼见得关门及其设施被顺利的控制下来,张辽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自己带着亲卫队恰好赶了过来,若不然,如若敌军当真买通了自己的下属,那对于上艾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对于整个并州更是会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因为此时除了当班的三万守关士卒外,其他四部的大军刚刚才得到集结的命令,想要拿取装备集结起来可还需要不断的时间。
而若是敌军骑兵成功从关门突入,那在此时这个虚弱关头很有可能会带来一发而不可收拾连绵溃败!
倘若上艾被攻破,那整个并州将犹如脱光了衣物的女子一般再无任何防护,那种后果张辽简直不敢想象。
因为并州境内各城的城守军本就稀少,而且还被丁刺史抽调了许多加入南征大军以及北部边境防卫大军中,到时是决计不可能抵挡如狼似虎的无极军的。
“将军!敌军前军已然逼近到了关前三百米处,是否立即以守城器械攻杀?”
一旁,眼见敌军骑兵越来越近,可张辽却始终没有要下令攻击的意思,一个副将不由焦急不已的出声问道。
张辽心中安稳下来之后,却是淡然自若的大笑道:
“不用,敌军既然想撞墙寻死,那便由得他们吧。
这关门厚达两米,乃是以镔铁铸造,对方想撞,那便让他们撞!本将倒是要看看,他们是否能以血肉之躯撞出个大洞来!”
闻得此言,本来因为想到无极军的强大威名而显得十分紧张的士卒皆是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出声,紧张之感却是瞬间没了大半。
张辽见此一幕微微一笑,其实这也是他不让攻击的原因之一。
无极军的威名实在太过慑人,必须设法让士卒们能够放松下来、免去沉重的心理压力,如此方才确保士卒们能够发挥出最大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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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
“在!”
“传令!将袁隗一家老小护送去虎牢关……”
冯易正待要有所吩咐时,司空丁宫却是焦急的立刻喝出。
“万万不可啊!王爷!那袁绍虽然有罪,但袁氏一族并无错啊!
再者,袁氏一族名望甚斐,弟子门人遍及整个王朝,若是将他们弑杀,那对于王爷的将会带来十分重大的危害啊!
如此种种,还望王爷三思啊!”
太尉张温亦是急忙出声道:
“是啊,王爷,此事万万不可为,还望王爷莫要因一时激动而被天下人戳了脊梁骨啊!”
其后,其他将官亦是先后出声,大殿之内一时间皆被激动的声音所充斥。
冯易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后却是玩味一笑道:
“本王何时说过要弑杀他们了?”
众人不由一噎,顿时好一番面面相觑。
“传令!将袁隗一家老小护送去虎牢关,然后交予袁绍吧。
袁绍、袁术、袁遗几兄弟忤逆为叛,但经查实,袁隗及其族人并无掺和;
此等大罪本应株连九族,但念在袁隗为王朝曾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便不予追究。
他们可以放还,不过袁隗毕竟有着失察失培之责,是故削除袁隗之侯位,并将一干袁家人全部贬为庶民,着其归隐田园;
若再有私助之举,定严惩不贷!”
“诺!”
直到传令兵离去了五六息,殿内众人这才反应了过来。
一时间却是既欣喜又感慨不已。
欣喜的是袁隗确实为人正派、为官清隽,风无极竟然要放了其及其一干族人,这无疑是个很好的消息。
感慨的则是风无极的心胸。
原本在他们看来,风无极此人虽然称不上睚眦必报,但却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而袁隗的亲儿子袁遗以及侄子袁绍、袁术起兵反叛风无极,后者竟然还能有这般容人之量,当真不凡。
一时之间,却是有许多人都对冯易的印象有所改观。
“诸位,眼下大战在即,汝等可以不为本王考虑,但为免百姓遭受无妄之灾,还望诸位能够积极的为此番大战出心出力,万不可让人钻了空子;
到时吾无极军兵败事小,但诸侯心胸不一,很难确保他们不会祸害黎民百姓。
何去何从,希望诸位心里能有一杆秤!
好了,本王要说的就这些,诸位这便散去吧,本王尚要安排此后的大战事宜。”
“吾等告退!”
闻得此言,许多人脸上皆是出现了一丝异色。
只不过却是没有人说些什么,皆是表象恭敬的行礼后相继离去。
不久,一道人影忽然以极其诡异的方式出现在了殿内,若是有旁人在册,定会被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