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奇耻大辱,是个人都不能忍啊!更何况刘焉还是久居上位。
砰!
随着一声脆响,刘焉面前桌上的精致就被瞬间便被摔的粉碎,溅裂一地碎片。
“当真欺人太甚!来人……”
“刺史大人!刺史大人且先消消气,这其中必然有误会!
想那朱友恭身为使者,即便再如何荒唐,却也决计不可能做出如此愚蠢之事啊!
这其中恐是有什么人在胡乱作梗,此事还需仔细斟酌调查啊!”
张松心中大叫不妙,连忙出列劝阻。
其后,孟达亦是急忙出列开口道:
“张大人所言不错,刺史大人,这必然是有人肆意使坏,万万不可中了敌人的奸计啊!”
刘焉不由得一滞,猩红的眼眸渐渐地变得清明起来,激动之色亦是稍微去。
他不是傻子,经这二人一说,他也感觉到了不对。
不过,此时法正却是长叹一声出声道:
“刺史大人,有一件事您必须要知晓。”
刘焉不由一愣,皱眉朝着法正问道:
“孝直有何事要禀?”
“刺史大人,有人在今晨使用飞箭传书给属下送来了几封信笺。
关于其中的内容,刺史大人还是亲自一观吧。”
法正说着却是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了几封用信封装起的信笺。
刘焉满眼疑惑,不知道法正到底在搞什么鬼,不过还是抬抬手示意侍从前往将信笺接过来。
待得信笺到手并快速阅览完毕,刘焉的脸色忽然铁青一片,森寒的杀意不由自主的疯狂宣泄而出,并且径直朝着张松和孟达二人宣泄而去……
张松以及孟达不由得心头一颤,对视一眼,皆是露出了惶恐不安之色。
难不成?可不应该啊,他们都将信笺藏得严严实实的,怎么可能会被人发现?
“刺史大人,您,您缘何如此瞪视属下,这……”
张松尴尬一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大胆张松、孟达!竟敢与大齐暗通曲款!
怪不得尔等一再劝说本刺史投降,怪不得尔等一再替那朱友恭开脱!
好,好啊!当真好得很!”
刘焉站起身来指着二人,却是因为被气的太重,身子都在不停地发颤着。
殿内众人顿时大惊失色,而张松以及孟达更是瞬间脸色苍白一片。
不过,张松却是猛地扑倒在地嚎哭道:
“刺史大人!刺史大人!属下冤枉啊!
属下如何敢背叛刺史大人啊!这必然是有奸人从中作梗!属下冤枉啊!”
孟达眼珠子一转,亦是猛地跪倒在地,大声的喊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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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有灵多天性,人世情义贯纲常。
灭亲之仇不可忍,优劣之势孰难量。
益州,蜀郡,蜀城。
“刺史大人,大齐王朝的兵锋实在太盛,殷若关虽尚还健在,可已是岌岌可危,说不定何时便会被攻破。
殷若关若破,吾军必然士气大跌,到时恐形成千里溃逃之势,进而引发举州溃败!
若真到了彼时,吾等恐要大祸临头啊!
所幸那大齐的统帅朱温派出了使者,若是吾等能够开门迎入的话,不仅能够免去一场浩劫,而且还能继续坐享荣华富贵。
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要知道,此时大汉王朝一片风雨飘摇,不论是诸侯胜,还是风无极胜,大汉都必然会四分五裂。
在如此一个世道,一个四分五裂的王朝便意味着被群狼争撕!
而今机会上门,吾等当可以通过谈判谋取许多丰厚的筹码。
此事,还望刺史大人深思啊!”
张松苦口婆心的劝诫着刘焉,一副殚精竭虑的模样。
武将阵列之中,孟达亦是出声道:
“张从事说的不错,刺史大人,而今情势其实已然十分明显。
吾益州之兵虽悍勇,但大齐之兵毕竟更为精锐,而且其后还不断有援兵赶至;
殷若关之告急信笺已然发出两道,恐怕再有下一道时,其上的消息便会是殷若关破了!
与其毫无希望的挣扎,还不如进一步,另谋他处啊!”
刘焉刚刚听闻二人的话语时心中顿时大怒,可是仔细的思考一番,却是发现这二人所说的倒也并非没有道理。
殷若关的告急信笺不断,大齐之兵锋的确强悍异常;
若是殷若关以及其后的定莋城都被攻破,那他益州大军的主力将会十去其六七,到时又要如何抵御敌军的猛攻?
想到这里,刘焉不由得心气一泄,显得有些无力。
原本自己手中还有着一张底牌,那便是五斗米教。
自己曾一手将张鲁扶上位,帮助他杀了张修夺取了五斗米教的掌控权;
如此一明一暗之势,曾让他十分自得。
然而,谁又能料到张鲁那个混蛋竟然在掌握了大权、稳固了地位之后,突然反目,彻底的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张鲁的行为无疑使得他十分恼火,可事实已定,他却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或许正像张松和孟达所说的,答应投降并通过谈判谋取不菲的筹码乃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眼见张鲁露出犹豫之色,张松以及孟达不由心中暗喜。
然而,此时,一道声音却是忽然传来道:
“生于斯长于斯之厚土,饮于斯哺于斯之清水;
仰首望天,所见即是天青之归宿;低头俯瞰,入目即是灵魂之寄托。
吾等生于此方天地,蒙天之幸得以文武有成。
虽不敢妄言匡扶社稷,但舍命保得一方安全尚且能够做到。
而今大敌来袭,那大齐的将兵皆是一群土匪,若是被他们占据了益州,那吾益州将再无安宁之日!
到时,百姓流离失所、遍地尸冢,吾等有何颜面安享那荣华富贵?
再则,诸位当真以为以大齐皇帝以及统帅朱温的性子,会让诸位安稳的坐享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