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城靠里侧的城墙已然被全面攻占,两侧长达近三里的城墙亦是未支撑多久便全线沦陷;
其后,宽阔、厚实而高大的外城门竟是也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被占领,至此,正东城门以及其后的瓮城竟是全部沦陷!
眼看着雒阳危在旦夕,却不知这一切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正东城门,护城河以东三里处。
此处,密密麻麻的大军正在一片黑暗之中静静地潜伏,马匹的铁蹄都被裹上了厚布,马嘴亦是被笼上了套头,这使得如此庞大的阵势竟是并未发出多少响动。
“那刘厉当真靠谱否?怎的到了此时,都还不见任何动静?”
刘表皱着眉头,显得有些烦躁的说道。
“是啊,这眼看子时初刻很快便到,可城内却尚不见丝毫动静,会否消息走漏?又或者那刘厉麾下士卒战力不足?”
陶谦亦是拍了拍手,嘿呀一声焦急的说道。
曹操自信一笑道:
“诸位放心,那禁卫军可不是羽林军之类的能比,刘厉此人某也接触过,其绝不是一般人!
且再耐心等等,相信很快便会有动静了。”
袁绍心中虽然亦是有些惴惴,不过却也是朗声笑道:
“孟德所言不错,王司徒与那刘厉相交莫逆,且对刘厉此人十分了解。
既然王司徒说了不会有问题,那就一定不会有问题!”
众人闻言不由皆是一阵侧目,却不知这袁绍为何对王允如此信任?
正在此时,急促的战鼓声和鸣金之声开始剧烈响起,同时更有一阵隐隐约约的喊杀声在风声之中不断传散开来。
众人顿时都是神情一振,眼中露出了期待的光芒。
“哈哈哈!果不负本盟主所望!
如今雒阳即刻可下,风无极那贼子即将要伏诛!无极军很快便会成为历史!
诸君!请立刻整顿兵马,大事之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袁绍更是欣喜若狂的大笑数声,显得很是意气勃发。
“终于要了结了吗?哼!可恨那风无极,因为他,本刺史可是已然被徐州的子民骂的狗血喷头!
这笔账,本刺史可要跟他好好算算!”
陶谦双眼一亮,随后却是忽然露出了愤恨不已的神情。
因为风无极不声不响的灭了大顺王朝入侵徐州的大军,他陶谦在徐州的名声可是一日之间便彻底坏透,甚至都有暴民冲击了他的刺史府……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三道明黄色的烟火忽然自城头之上冲天而起,一众诸侯顿时大喜。
纷纷要求袁绍立刻发令进攻时,袁绍却是笑而不语。
直到数十息之后,又一道白色的烟火在城内燃起,袁绍这才哈哈大笑着说道:
“未免有诈,本盟主特地在城内留下了眼线,此时可以确定,其中并无诈,可以进攻了!
诸君,为了大汉王朝之未来,随本盟主杀!”
袁绍得意异常,不过董卓等人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这袁本初还真将自己当成一根葱了?
嘿,等雒阳城破之后,看你还如何能继续嚣张……
水中捞月月非月,雾里看花花非花。
虎狼暗喜生门见,岂知战阵多纷杂。
雒阳,天牢。
“持此玉并血衣前往禁卫大营,刘厉刘将军必然会相助尔等!”
王允脸色苍白的将一块被殷红血迹染红的白衣以及一枚玉佩交到了一个天牢狱卒装束之人的手中。
那人小心的将两样物什塞入怀里,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见从外边看不出什么痕迹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朝着王允说道:
“司徒大人,您放心,有您和刘将军的帮助,相信明日您便可重见天日了。
袁盟主说过,到时,您将仍然位居高位,甚至更进一步亦无不可!”
王允理了理糟乱的白发,淡然一笑道:
“本司徒相信。好了,快去吧,免得被人发现了不对。”
“是!司徒大人且先委屈一日,小的先行告辞了。”
那人朝着王允恭敬一礼,而后转身快步离去。
看那矫健的身影和轻灵的步伐,却浑然不似一个普通的狱卒。
待得那人的身影消失,王允的神色却是陡然一沉。
若非身陷囹圄无法逃出,他又岂会将禁卫军这支强大的底牌抖露出来?
不过,也没什么,待得他出去,有的是办法游鱼得水、伺机谋利。
禁卫军大营。
刘厉放下血衣,再仔细的端详了一番那枚玉佩,沉默数息后叹息一声道:
“雒阳大乱非是本将所希望。
但风无极无道,而且王司徒有命,本将说不得却也只好做上一次恶人了。”
对面的一个黑衣人闻言顿时笑道:
“刘将军此言差矣,此举乃是为雒阳的千万百姓谋取生机,乃是为大汉王朝匡扶社稷,岂能是恶行?”
刘厉摇摇头没有回应,随后忽然神色一肃道:
“今夜子时初刻,本将会率领禁卫军控制雒阳正东城门;
还请诸位刺史、太守以及将军集结精锐,严格按照约定时间杀入!”
那人闻言却是不由得眉头一皱道:
“不能多控制几座城门吗?以禁卫军的实力,应该不难办到吧?”
刘厉顿时瞪了那人一眼冷笑一声道:
“你以为此举乃是玩笑?抑或者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眼下风无极对于雒阳城的控制十分严密,就连卢植、皇甫嵩、朱儁都尽数投服于他的麾下了。
城中但有风吹草动,那风无极必然会很快发觉。
禁卫军大营距离正东城门最近,只要行事足够迅速小心,便能使得消息不被风无极很快的知道。
那样方才能够成事。
而若是分兵四处的话,别说消息会走漏,想要强攻也未必能够成行。
毕竟,吾禁卫军虽然强大,可想要在短时间内突破规模庞大敌人的堵截打开城门也没那么容易。
所以,此事必须集中一处一战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