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吕布好歹也是一代人杰,可长久屈居于丁原之下,几乎没有多少发挥的余地。
再加上连番在无极军以及安敬思的手中吃了大亏,对于无极军,吕布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惧意。
如今他们并州之军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远遁他处,士气一不断掉落,说不得哪天都有可能全军溃逃了。
既然风无极如此看重于他,那暂时在其麾下效力倒也没有什么。
反正若是感觉不爽,他随时可以另谋出路!
想到此处,吕布当即便展颜一笑道:
“培慎啊,此番布却是要多谢汝了,替布找出了这样一条好出路。
却是不知王爷要让布此时做些什么?”
李肃闻言顿时大喜,“奉先莫要客气,吾二人乃故交,相助于奉先乃是肃该做的。
王爷吩咐了,让奉先将并州之军全面掌控起来,并于今夜同无极军大军对那曹操军所盘踞的陈国以及沛国展开前后夹击!好彻底拿下豫州!”
吕布不由一愣,皱眉疑惑的问道:
“拿下豫州?不是说异兽已然大举入侵凉州了吗?
在此般局势下,无极军主力不是应当前往抗拒异兽之祸吗,又何来的兵力攻伐豫州?”
李肃呵呵一笑道:
“具体的肃却也是不知,不过王爷说过了,那异兽只不过是纤芥之疾,造成不了多少麻烦;
眼下,无极军六百余万精兵已悄然陈兵在兖州、徐州同豫州的边境,只待今夜一举将整个豫州拿下了!”
吕布闻言虽然有些不解,不过却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倘若今日他没有答应风无极的招降,那……
“好!培慎且先稍待,容布前往劝服义父大人!”
吕布说着便要离去,李肃却是急忙出声道:
“奉先呐,那丁原可是一个老顽固,其对于王爷的误解很深,他是绝不可能答应此事的。”
“那……”
吕布闻言脚步一顿,眼中露出犹疑之色。
“说不得,却也只好如此了!”
李肃说着的同时,竟是横掌在脖颈处做了一个抹杀的动作。
吕布顿时心头一跳,犹豫数息后迟疑不决的说道:
“可是,他毕竟是布之义父……”
“奉先呐,都到了此时,可容不得丝毫仁慈之心啊!
更何况,丁原虽将汝收为义子,可好像并未真正的亲信于汝吧?”
吕布神色阴沉不定,好半晌后,却是再不发一言,大踏步的离去。
太守府。
丁原正自愁眉不展的观看着各地传上来的折报,眼见得吕布挥退下人走入,不由摇头长叹道:
“时事维艰啊!奉先吾儿,此来寻为父所为何事?”
吕布的神色很是不对劲,只可惜丁原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并未发觉。
“义父,孩儿此来,是欲同义父借一样东西。”
“喔?欲借何物啊?”
“借,义父之——项上人头!”
“嗯?汝……逆子!……”
感谢【雷痕】、【妞、爷要定你了】的月票支持00
锐戈宝马绫罗缎,人中吕布暗动心。
提戟无道戮义父,背击曹操变秋旻。
此前,十一月二日中午,豫州汝南郡治所,平舆城。
“报!骑都尉大人!门外有一名为李肃之人求见!
其自称乃骑都尉同乡好友,属下不知真假,特来禀报!”
吕布正自烦闷的喝着酒时,一个门卒却是奔了进来禀道。
李肃?
吕布不由得眉头一皱,他少年时的确有一好友名为李肃,可已好久不相往来,他此时寻自己作甚?
心中虽然疑惑,不过吕布还是摆摆手道:
“带他进来吧。”
正好他此时苦闷,正需一人陪他畅饮!
“诺!”
“哈哈哈,奉先呐!故友前来,还不备好美酒珍馐以待?”
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人影都还未瞧见,却是先传来一阵爽快的大笑声。
只不过这笑声并无任何威势、铿锵之气,一听便是文人雅士之类的。
吕布此刻虽心情烦闷,不过他的好友并不多,此时能有故交上门,倒也并未如何冷硬。
当即便大步奔到殿门处,将那一身灰色士子袍服的三十余岁的男子含笑迎入了殿内。
这男子虽看似三十余岁,其实也就二十六七,比之吕布大了一两岁而已。
“培慎呢,吾二人怕是已然有十二三载未见了吧?
今日这是何股东风将培慎给吹了过来?
来,且先坐下说话。”
吕布招呼着李肃落座,而后命人上了酒菜,二人开始热络的攀谈起来。
正所谓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能够在远离并州之后还能见到故交,吕布那愁闷的情绪倒是略有些开络。
“未曾想奉先今时竟已是骑都尉之重职,少时肃便深知奉先绝非那池中之物;
今日一观,还当真如此啊!”
李肃浅抿一口烈酒,笑呵呵的说道。
吕布闻言却是非但没有高兴之色,反而还脸色一沉,显得很是阴郁。
李肃见此不由一脸奇怪的问道:
“奉先缘何忽然透出不快之色,莫非心中有不快之事乎?”
吕布沉默数息,而后却是长叹一声道:
“而今天子故丧,王朝之大势都被掌握在那风无极之手中。
再则,吾等自雒阳吃了大败之仗,更是丢了并州之老家,如今只能蜷缩在这豫州南部一角仓皇度日;
手下兵少将寡,骑都尉一职只不过是个笑谈罢了。”
李肃闻言却是眼底深处划过一抹诡异难名的神色,不过却也只是遗憾的叹了口气道:
“唉!关于此般种种肃倒也是都听说了,此败实非战之祸啊!”
吕布大口灌下杯中滚烫烈酒摇摇头道:
“罢了,不谈这些。
对了,还不知培慎如今在何处高就啊?想必这日子过得还是十分滋润的吧?”
李肃闻声却是低头不语,吕布见此不由奇道:
“培慎缘何如此反应?莫非培慎还有何难言之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