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彘不由一愣,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口误之后,却是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正在此时,殿外却是忽然响起一阵爽朗而清隽的大笑声来。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大将军,竟如此警觉,不错,不错,哈哈哈……”
随着笑声落下,一道人影亦是跨入了大殿之中。
而门外的卫士竟是丝毫也不曾拦阻,任凭此人进入。
看着那熟悉的年轻面容,周亚夫心中顿时升起极为不妙的预感来。
而李广却是未曾见过此人,霎时站起身森冷的瞪向那人喝问道:
“汝是何人?!”
“本将燕王麾下左将军卫青!”
来者却正是卫青无疑,及至卫青说话之时,荀彘却是快速的转身来到了卫青的身后,同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闻得卫青的保号,李广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
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人竟会是风无极的属下,而且还是什么左将军!
这左将军诸侯国可是没有资格赐封的!既然此人有了左将军的名号,那便足以证明风无极图谋不轨之心早便有了!
“大胆荀彘!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周亚夫气得发抖,却是恨恨的瞪向卫青背后的荀彘吼道。
“大将军,这,这怪不得末将啊!
卫将军入城之后便下药控制解除了全城将士的武力,燕王更是亲自前来威逼于末将;
而且燕王明言大将军必败,既是如此,末将哪还敢顽抗,好歹也得保下小命归家替老母送终啊!
两位将军大人,眼下整个高昌城都在卫将军的控制之下,您二位还是降了吧,反正吃了如此败仗,即便能够杀回王朝,那陛下也定然不会饶过二位将军的!”
荀彘不由得脑袋一缩愧疚的低声说着,身子却又往后缩了几缩。
周亚夫和李广可都是实力高强,他在二人面前只不过是小猫一只,根本不可能有反抗的余地。
“混账!”
“畜生!”
周亚夫和李广顿时气得吐血,冲天怒气再也难以抑制,却是双双抽出随身武器朝着卫青以及卫青身后的荀彘杀了过去。
然而,二人莆一发动内力,便觉体内似是有万千蚂蚁在啃噬一般,酸麻疼痒之际,一身实力却是难以发挥出十之一二。
“哼!”
卫青冷哼一声,汹涌气势毫无保留的外放之际,更是身形一闪,轻轻几掌便将周亚夫及李广给击飞了出去。
嘭!嘭!
随着两道闷响声传来,周亚夫及李广却尽是瞪大着眼睛吐血瘫倒在了地上。
“本将敬二位将军之伟略,还请二位将军安静一些,莫要自取其辱的好。”
卫青淡然一笑,大摇大摆的端坐到一个椅子上摇头说道。
周亚夫和李广何等傲气之人?虽然体内经脉奇痒无比、酸疼难耐,更是吐血无力,但仍然挣扎着站起身,原本便布满血丝的眼珠此刻更是狠厉愤怒的潮红一片。
“卑鄙小儿!竟敢下毒!”
卫青呵呵一笑道:
“李将军何必这般生气,只是区区封元散罢了,也就能够使得两位将军半个时辰之内不能动用内力,待得时间一过,自会完好如初,不会造成任何不可挽回的损伤的。
当然,考虑到二位将军暴躁的脾气,未免麻烦,还是要劳烦两位将军再委屈几日了。”
卫青说着却是朝外高喝一声道:
“来人!”
“在!”
“替二位将军负上镣铐,让二位将军再回味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诺!”
四个拿着禁元镣铐的士卒恭声应诺,而后两两一队朝着周亚夫和李广逼了过去。
然而,周亚夫、李广二人虽不能动用内力,一身蛮力却也不是这几个普通士卒能够匹敌的。
只见二人怒吼一声,两个摆肩便将四个士卒给撞飞了出去。
卫青无奈,只得亲自上手,这才顺利的将镣铐加诸于二人身上。
“小子!风无极呢?!叫他滚出来!”
虽然想不通为何区区一个什么“封元散”就将内力高深的他们给弄趴下了,但李广的暴脾气可是丝毫不改。
卫青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有些不善的瞪向李广道:
“李将军,本将敬您是一代昴宿,这才如此客气。
但您可也莫要不识好歹,吾王之名讳又岂是能够轻辱的?”
“哼!笑话!风无极做下此等卑鄙龌龊之事,还想要被人敬重?当真可笑至极!”
还不待李广怒斥,周亚夫却是率先冷哼一声不屑鄙夷道。
卫青不由一脸讶然道:
“嗯?未曾料想到,原来周将军之脾性亦是不怎么好啊。
我说两位将军大人啊,大家都是行伍之人,理应十分清楚战阵之道不究下限之理才是,缘何如此糊涂?
吾王谋略超然,二位将军未能跳出这盘棋局只能怪二位将军计不如人,却又如何怨的了他人?
再则,吾等一未挟持家小威胁,二未欺凌老弱妇孺,又如何称得上卑鄙龌龊?”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恁多废话!婆婆妈妈!”
李广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吼道。
周亚夫却是眼珠一转冷哼道:
“眼下高昌城被光汉大军团团围困,汝此时绑缚了吾等又能如何?到时还不是照样城破人亡?
不若放了吾二人,吾等亦可以商量对策,共同对付光汉之祸!”
卫青呵呵一笑,而后却是摇头慨叹道:
“这点便不劳周将军费心了。
二位若是有闲心,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族中后事吧。
根据本将的消息,武帝可是已然将二位将军的亲族门生尽数打入了天牢。
这怕是,啧啧……”
周亚夫及李广瞬间脸色大变,待得质疑的瞪向荀彘时,却见荀彘脸皮直抽抽的点了点头。
刹那之间,即便身陷囹圄亦是不曾有丝毫惊慌和畏惧的二人脸色皆是唰的惨白一片,眸子之中更是有着慌张、惊惧、生怕等神色弥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