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程不识身后当即便有两个亲卫恭声应命,而后离开队伍各自朝着一个方向快步奔去。
……
山腹隐秘军备仓。
一条宽阔的道路直直的延伸向前方,经过百余米的距离,眼前豁然开朗,头顶之上再也不见厚沉的土壁,入眼所及皆是浩渺无尽的空间;
山腹巨仓顶端墙壁离着地面足有五六十丈,至于巨仓的具体大小却更是一眼看不到边。
明亮的火把将整个军备仓映照的一片通亮,一排排光鲜亮丽的铠甲被木架挂立着,就好像是无数沉默耸立的士卒一般;
黝黑高大的武器架列成一行行,延伸向不知多深处,其上刀剑明锐、枪戈森寒;
一尊尊高达十来丈的大型乃至巨型投石机傲然挺立,旁侧更有床弩、巢车等等密集扎阵……
除此之外,一道道高耸绵延的粮秣墙壁更是横亘无尽,不知到底有着多少。
一队队士卒游弋于巨仓之中,经过周遭时所发出的整齐踏步声和铠甲甲片所发出的金属碰撞声更是奏成一支支悦耳的乐曲,给这方天地注入了一丝具有杀伐之气的活力。
根据那个乔泽的记忆,这山腹军备仓里总共有着两千士卒镇守,虽然这些士卒并无法对自己造成威胁,可要想全部解决掉却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将整个巨仓的情势大致的观察了一番之后,冯易身子一展便朝着最近的一支百人规模的巡逻小队冲了过去。
他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将这些看守士卒解决,而后将所有物资收入到乾灵珠之中,免得耽搁的久了,会出现意外。
……
萦巢中军大帐。
“报!启禀将军大人!乔将军并不在营帐!
根据帐外乔将军亲兵的说法,并未看到乔将军走出营帐;
吾等着人在周遭都找寻过了,可是一直都未见到乔将军身影!”
程不识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满脸疑惑的发问道:
“不在营帐?未曾看到外出?那乔副将的铠甲、兵器可在?”
“回将军大人!铠甲、兵器皆在,就是不见乔将军本人!”
程不识瞬间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喝道:
“传令全军!不!传令所有巡逻小队,立刻搜查萦巢每一处角落!不可错漏丝毫蛛丝马迹!”
“诺!”
那亲卫急忙领命退下,此时,下首盘坐的一个武将疑惑出声道:
“程将军,您是怀疑有人已经混入了萦巢,而且还绑缚走了乔将军?”
程不识点点头道:
“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就这样离奇消失了,乔泽未曾穿戴铠甲,更未曾佩戴武器,那便说明他不是去巡营;
即便他是内急,走出营帐之时外侧的亲兵大意未曾发觉,那也不可能一炷香时间了都还未曾完事。
是以,十有八九,营内已然有敌军混入了进来!
而且,这混入的敌人应当只有一两人,并且其实力必然十分高超,若不然根本不可能躲过密集的示警陷阱!”
那将领闻言不由一惊,急忙抱拳道:
“程将军,此消息是否要立刻着人上报陛下?”
程不识眉头微蹙,思虑几息后却是摇摇头道:
“暂时不必,乔泽的失踪是否是敌人所为目前还无法百分百确定,且先等等,待得搜查有所收获之后再说。”
那将领点点头,不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断有人前来汇报,可惜每一次皆是毫无发现。
程不识轻轻地叩击着桌角,眉头深深地皱着。
整个萦巢已然有大半地方都被搜过了,可还是不见乔泽的踪影,乔泽出事的可能性已然接近百分百;
可问题是,乔泽究竟被带去了哪里?又是否已经被害?
“程将军,您说乔将军在敌人威逼之下,会否说出山腹军备仓的秘密?”
此时,那将领一句不经意的问话却是忽然使得程不识面色大变。
乔泽是一个怎样的人他自是比较了解的,倘若乔泽真的被严刑逼供,那决计做不到宁死不屈……
而程不识此刻亦是忽然想起了此前行出山腹军备仓之后的奇怪感应。
当初只以为是夜风吹过,可此时再细细一回想,却是忽然觉得很不对劲。
到了他这个实力地步,气机感应基本上很难出差错,那道阴影气机的感应绝不是正常的风力!
“王翰!汝立刻率领五万士卒将营门及营墙严密封锁起来!
同时再差人告知陛下,本将这便率执法营前往军备仓,贼人极有可能已然混入军备仓!”
“这,诺!”
那名叫王翰的将领心中更惊,眼见程不识如此严肃,不敢怠慢,急忙抱拳领命离去。
山腹军备仓。
随着最后一个投石机被纳入乾灵珠中,冯易不由得长呼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密汗珠,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来。
这白拿的事可也不是那般简单随意的,随意每一次收入东西之时所需要耗费的精力很少,可这般大的工程叠加下来,那也是难以轻松的。
虽然内力和精力皆是消耗了过半,不过看着空荡一片的庞大山腹密库,冯易心中还是十分满足的。
迈过一具具眼神茫然而空洞的尸体,冯易转身朝着机关门的廊道行去。
而今大功告成,也该开溜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来到里侧机关门后,冯易伸手正欲拉下机关横杆,此时,山体却是忽然一阵轻颤,兼有轰轰的声响响起。
冯易顿时面色大变,来不及多想,转头快速四顾,而后身子一缩,矮身缩到了一处土墙的参差阴影中,并发动匿踪术将身形隐藏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冯易犹自觉得有些不保险,却是发动了龟息术,将自己彻底的融入到了山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