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总觉得这个早上他遇到的一些事好诡异,先是有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在用头撞墙,后是一个光膀男人气喘吁吁地跟他说这里有人吃人的可怕现象。他迫不及待想和他爸爸分享这些怪异的事。
他一脸正经地看着他爸爸的脸,心神不宁地说:“爸爸,我发现今天早上的氛围都好诡异啊?你有没有察觉到?”
顾晏说:“啊?怎么了?我没觉得啊。”
顾远说:“我早上骑车去学校的路上看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着在用头撞墙,然后我刚才放学回来的路上又看到一个男人光着膀子出来拦我说他老婆咬死的他妈妈在十秒内原地复活了。”
顾晏听到这些事后顿时呆了,因为这些事跟他脱不了干系,但他不想让他儿子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坏人。他摸了摸顾远的头,不以为意地说:“小远,先不说那个女人干嘛无端端用头撞墙,那个男人说他妈妈原地复活你也信啊?你都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顾远听他爸爸这么泰然自若,他就觉得很放心。他泰然自若地跟他爸爸说:“唉,有可能都是我自己吓自己。我应该这么想——今天会是一个平和的一天。”
顾晏很认可地点了一下头,说:“对,你别老是杞人忧天了。”
……
郑开宇在家吃过午饭后悠闲地往他家客厅的沙发上一瘫,他拿起电视遥控器开启电视。电视开启时正在播报午间新闻,新闻里的美女记者拿着话筒在说:
“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中午好,欢迎收看宿南台新闻播报栏目,我是本台记者俞萍。最近这两天,在宿南市南部出现多起市民无故暴动事件,情节严重并涉及犯罪,劝诫各位宿南居民切勿出门频繁以免受到牵连。目前政府已经派遣大量警力将其进行压制,估计几天之后,各位居民就可以安心出门了。”
郑开宇在看这则新闻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还不免调侃了一声:“唉,怎么老觉得这个国家最近这几天很动荡啊。”说完他就立马换了台。
结果换的又是新闻台,它现在也在报道一件涉及市民无故暴动的事件。电视机里是一个女播报员,她铿锵有力地说:“沽鸳市大坪乡最近出现多起市民暴动事件,有目击者称,有的死者会复活并攻击附近的活人,凡是被他咬伤的都很可能致死,请各位当地居民出门小心。”
“又是暴动?唉,无聊死。”郑开宇一看就彻底失了兴趣。他很生气地把电视关了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午休了。
……
下午一点的时候,顾远打算要去学校了,他这次一定要保证不会迟到。他在玄关处换好鞋子准备出门,顾晏叫住了他:“小远,出门小心点,手机要时刻带身边。”
顾远蹭了蹭书包,漫不经心地说:“哦,好的。”
顾晏帮顾远整理衣领,一边整理一边说:“我们医院最近新出了一支抗体试剂,今天晚上我给你注射一针吧。”
顾远最讨厌打针了。他不甘情愿地说:“啊——不要吧,我最怕针扎了,我现在身体健康不需要打针的吧,况且最近也没什么流行病之类吧。”
顾晏敲了顾远的额头一下,苦口婆心地说:“傻瓜,就算最近没有流行病,你也要给我打预防针。反正这疫苗你今天是非打不误的了,别翅膀长硬了敢反抗你爸爸了。”
顾远就算有一万个不情愿也不敢不从了他爸爸的意愿啊,而且他爸爸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他欣然抿笑着说:“嗯,那行吧。今晚再来打,我现在要赶紧过去学校了,要不然我又要啃鞋子了。”
顾晏爽朗地笑着说:“好好好,去吧去吧。注意安全啊。”
说完,顾远就背着书包兴冲冲地出了门,他骑着自行车往风邙中学行驶而去。这一路上很多风景都很平静,然而越平静就总让顾远越提心吊胆。
……
顾远骑着自行车很难得地趁在迟到之前来到了学校,当时李杉还在学校门口督查着每位同学的仪容仪表。
顾远牵着自行车跟李杉擦身而过的时候,李杉突然叫住了他:“给我停下,顾远同学。”
顾远被李杉叫住之后吓了一跳,他不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迟到了啊。顾远怯生生地跟李杉打招呼:“呃?主任,怎么了?我今天下午可没迟到啊?”
李杉指了指顾远的刘海和双鬓,心情不满地说:“你瞧瞧你留的头发,刘海都快碰到眼睛了,头发也快淹到耳朵了,还有双鬓都快长到下巴去了,你就不打算理理你这头发吗?你忘了我们学校的男学生是不能留盖过耳朵眼睛的头发的吗?”
原来李杉是为这事,顾远莫名地从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假装虚心接纳地说:“哦哦,我知道了。我今晚一定去把头发剪了。”
“去吧去吧。”李杉便不再理顾远。顾远便灰溜溜地牵着自行车往停车棚赶去。
李杉在学校门口督查每位同学的仪容仪表的时候,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母亲正带着他的两岁儿子学走路。
李杉看到这一幕时忽然很想打一个电话给他老婆,他就从兜里掏出手机并拨通了他老婆的电话。
他老婆接通后说:“嘿,李杉,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李杉说:“没事,就是想和我儿子说个话。”
他老婆偷笑着说:“你傻不傻,你儿子现在才多大啊,七个月而已。你打电话给我就为这事啊,赶紧给我认真工作。”
……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无垠的天空被乌云笼罩,但完全看不出有要下雨的迹象。范先生穿戴整齐地来到风邙市祥臻区西北路,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来一家派遣公司面试安保人员的。
他来到一个路口等绿灯的时候,他莫名地觉得自己的心很慌,而且他眼前的一幕又有点重影。他现在感觉自己呼吸好困难,而且还有一种随时会晕倒的强烈感觉。
有一个女人来到他的身边试探性地跟他打招呼:“嘿,范先生吗?”
范先生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后慢慢地转脸看向她,他认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钟小艾的妈妈。范先生疲惫不堪地说:“原来是你啊,杨女士。我一直听钟大哥提起你。”
杨女士问范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范先生无力地抬着手、翘着食指指了指前面不远处那栋人力派遣公司,跟杨女士说:“喏——我要去那里面试一个安保人员的职位。话说杨女士你来这里想干嘛?”
杨女士说:“我老公受他董事长的安排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跟一个客户谈一笔生意,他说他忘了带一份合同过来,所以叫我带过去啊。”
范先生昏昏欲睡地说:“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