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会让叶玄零去引开狐维的注意力,而自己进来救孩子,原因跟狐维所顾及的相似,因为她的力量同样也受到了压制。救下孩子之后,陆云并不在这个房间里多待,连忙抱着孩子下楼去了。就在她离开之后不久,狐维又重新回到了酒店里,他手上拎着一截木桩,等看到空无一物的床铺之时,眼中流露出了然的神色。
狐维将手里的木桩往床上一甩,床上立即就“多”出了一个孩子,那孩子的模样跟毛昭英的独子一模一样,只是脖颈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身上更是染上了斑斑血迹,俨然一副已经断气的模样。
狐维满意地看了床上的“尸体”一会儿,随即也下了二楼。他知道,偷孩子的那小贼,肯定还没有走远。他现在就把那小孩儿夺回来!
且不说狐维是如何满酒吧找人的,他如何都想不到,他要找的人,的确还没有离开酒吧,只是所在的位置比较微妙,就在酒吧最上层用来储藏杂物的一层低矮的阁楼里。
这里平时几乎不会有人来,里面虽然堆了些东西,但是打扫得很干净。陆云就抱着孩子藏在里面,她把孩子放在一层柔软的缎布上,拿出药小心地给孩子抹脸。
吐完药之后,阁楼窗外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紧接着窗户被拉开,叶玄零从白虎式神的背上直接跳进了阁楼内部。
“小云,弄好了。”叶玄零对着陆云伸出了右手,现出了他拿在右手上的一只……奶瓶?
嗯,还是粉色的。
奶瓶里是叶玄零在附近便利店里买的加热后的牛奶——这么大丁点儿的孩子,只能喝牛奶了。
陆云接过奶瓶,笨手笨脚地试了试温度,觉得温度适中之后,就打开瓶盖,在里面加了少量安神的药物。
他们俩一个抱着孩子,一个给孩子用奶瓶喂奶,配合倒也完美。
(陆云和毛昭英的孩子好像是平辈的,难道陆云要叫他“表弟”,所以说之前的辈分我又弄错了?)
叶玄零反锁了卫生间的门,双手交握,将关节捏的咯吱作响,他面沉如水地向这个客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五分钟之后,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叶玄零独自一人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有客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进入卫生间里准备上厕所,结果一进去就听到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在这(故意布置的)很昏暗的卫生间里显得格外渗人。不过进来的这位客人本来就是妖族,根本就不怕这些诡谲之事,他还寻思着酒吧里什么时候允许鬼进来了呢,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一路寻过去,最终找到了一间隔间的门口。客人推开门一看——
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瘫在马桶上,五官都肿了起来,跟猪头一样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这人两眼泪长流,鼻子下面是两道长长的鼻血,模样看起来既可怜又可笑。呜呜咽咽的哭泣声正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妖族的客人还是有点同情心的,并没有当着他的面笑出声来,还问他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男人哭得凄惨极了,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麻烦……你帮我……叫个……医生,谢谢……”
所以说打人为什么要!打!脸!
这边,陆云跟着那叫狐维的银发狐妖,一路跟到了二楼的一扇房门前,狐维一路表现得非常警惕,不停地回头看有没有人跟着他。好在陆云足够警惕,躲在了拐角处避开了狐维的视线。等到狐维进入房间之后,她没有贸然行动,而是仍然躲在原处,果然没过几分钟,狐维打开了房门,探出脑袋又对着外面看了一圈。
这只狐妖十分警惕,当然也从侧面反映出他的心虚。
陆云侧耳屏息,直到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之后,她才悄悄地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一路无声地走到了那房门前,从门缝中塞了张符纸小人进去,而后迅速后退,重新回到了拐角处。
陆云等了一会儿,发现符纸小人并没有被发现且销毁,因为她能够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了,听声音似乎是在和谁通话。他说话的内容通过符纸小人一字不漏地传到了陆云的耳朵里。
“妈的说好的给老子的酬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打过来?三天?还需要三天,你三天前也说是三天!”
“老子能不着急?老子给你干的可是卖命的事情!这笔钱老子再拿不到手老子就没命拿了!”
“……你叫老子冷静?老子怎么冷静?跟老子一起的那两个蠢货已经被那群人类给杀了,老子的胳膊也中了一刀,差点就废了,老子敢肯定现在一定有人正在追杀老子,你们居然还在钱的问题上磨磨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