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我这房子里还有一个放杂物的房间,苏老弟你去看看吧。”路鸣对此很心急,忙不迭地拉着苏幕遮往外走。
于是两人又来到这房里的最后一间,放杂物的房间的门口。没想到门却被牢牢地锁上了,路鸣挠了挠头,道:“我突然想起来,这间房子的钥匙好像都找不到了,苏老弟,实在抱歉啊。”
苏幕遮看了他一眼,问:“路先生,你介不介意我把这门强行打开?”
路鸣摆摆手,道:“我这没关系,大不了再换个门锁就行了。只是这锁太坚固了,没有开锁匠的话,我们肯定不能……”
“咔!”回应他的是一声脆响,路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外表文文弱弱的青年,只是这么随手一拧,就这样轻易地把门锁给拧开了。他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自己这真的不是在做梦?
苏幕遮也没有解释,率先踏进了房中。这个房间比起其他的房间来,就要杂乱的多了,地板上还铺了层厚厚的灰尘,一看就是很少有人进来打扫。
路鸣被空气中缭绕的灰尘呛得差点咳嗽了,他捂紧了口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自从前一个租客离开之后,我就没有来过这房间,没想到……哈哈,改天一定要把这里好好打扫一番。”
苏幕遮用灵气护住了周身,情况可比路鸣好多了。他施施然踏进了房间中,那地上的灰尘虽然被他踩除了一连串的脚印,却没有一颗灰尘能附在他的身上。
苏幕遮走到房间的中央站定,环视了一圈后,竟然还是没有任何的异样之处……难道是自己之前的判断有误,那东西其实根本不在屋内?
这样想着,苏幕遮的余光一瞟,突然看到在椅子之下,有一张纸片一样的东西半插在灰尘里,微微冒出了个尖。
他上前几步,将那纸张捡了起来,仔细地掸掉灰尘,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张照片。照片上印着的女子大约二十七八岁,生得眉眼如画,分外漂亮。
路鸣掏出钥匙打开了院子的大门,然后带着苏幕遮一起走了进去。
才进院子,苏幕遮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院子里的那一处小小的花坛。花坛的泥土刚刚翻新过,棕黑色的泥土中种着种类繁多的花花草草。虽然因为是冬天,这些花草都枯萎了,但不难想象到了春夏两季之时,它们将会绽放地有多么热烈盈盛。除此之外,院子里面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打扫的也十分干净,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一个独居男人的家。
见苏幕遮的眼中犹带着惊讶,路鸣走过去搂住他的肩膀,笑道:“怎么,觉得像我这种单身汉的家,都应该像狗窝一样?”
他挨得实在有些近了,呼吸间喷出的热气全都扑到了苏幕遮的耳朵边,令苏幕遮十分地不习惯。他不由动了下身体,巧妙地挣开了路鸣环在自己肩上的手,,道:“没有,只是觉得路先生家里的花坛收拾得很不错。”
路鸣闻言,瞟了那花坛一眼,漫不经心地道:“哦,那花坛里的东西不是我种的,是这院子上一个女租客留下来的,毕竟女人家都爱侍弄这些花花草草嘛。她离开的时候还嘱托我帮忙照顾它们,我平日没事的时候就给它们除除草浇浇水什么的。这些花草倒也不难养活,你要是想看的话,可以等明年春天再来,那时候它们会长得很漂亮。”
苏幕遮对此不置可否。实际上,他并不是很喜欢路鸣这个人,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很危险,就像处于休眠期的火山,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爆发。如果路鸣是无辜的,苏幕遮会在帮他处理完这件事后就离开,不再同他见面;但如果路鸣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不用苏幕遮动手,路鸣自然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的。
见苏幕遮不说话,路鸣便拉着他一起往屋里走,边走边道:“苏老弟,来,进屋里说,外面太冷了。”
苏幕遮不好拂他的意,便跟着他一起进了房间。这房里的供热倒还挺充足的,路鸣一进屋就脱掉了外套,薄薄的衬衫勾勒出他上身虬结实的肌肉线条,看起来极有爆发力,与路鸣那看起来痞气中又带着纯良的面容完全不相符……不,苏幕遮很快又在心里改变了说法——应该是与他刻意表现出来的那种姿态不符,处处都充满了违和感。
路鸣一回头,就看到苏幕遮又盯着自己了,他自然不会自恋到认为苏幕遮这是被自己的魅力所折服。毕竟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苏幕遮眼中那不加遮掩的审视意味。在这样的仿佛能将人心都看透的目光中,路鸣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开始发凉,从而他也愈发肯定,这苏幕遮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路鸣道:“苏老弟,你不是说要帮我检查这房子么?这房子里的每个房间你都可以随便进,反正哥哥我这儿也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我现在去给你倒杯水,你自己随便转吧。”
苏幕遮点点头,随手摘下了眼镜,然后开始在房间里四处转悠,一处一处地仔细寻找着线索,不再理会路鸣。
路鸣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去给他泡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