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忧扔出了魂山的令牌,扔到了他的面前。
拿到这枚令牌的一瞬间,他竟然出现了捡到宝物一般的刺激感。这可是能够控制魂山大阵的令牌啊,有了这个令牌,他自然能够随意地进出魂山。听说,魂山里有许多漂亮的小娘子与小伙子。想到这,他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口水,连自己大徒弟的死亡都不在意了。
如果没有人提醒的话,他就认为这块令牌是面前这对小夫妻弥补他内心空虚的宝物。
乐无忧微笑地看着他:“那是我的东西。”
他紧紧地将令牌抱在怀中,如同不愿意分享玩具的孩子,大吼着:“拿在我的手上,这就是我的东西。”
乐无忧将恒琪护在身后,往前大踏步走了一步。一步落下,地面如同水面一般地泛起了涟漪,明媚的阳光刹那间消失无踪,氤氲紫气弥漫着周围的环境。来自迷雾中的生灵发出贪婪的低语声,受害者们挣扎着发出绝望的哀嚎,还有那细碎的微风,伴随着一道道若不可查的风刃,刮过乐无忧的肌肤。
他凝重地望着阵法中的乐无忧,在这个大阵即将彻底完成的刹那,乐无忧那一步将他所有的打算毁于一旦。就是那关键的一步,他的大阵只有这种垃圾一般的实力,困住结丹大圆满的修士不成问题,但若要杀了他,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释放出大量的灵气,将手中的令牌包裹起来。身为玄天宗长老,他当然知道这种令牌的作用,他更加知道该如何将这个令牌屏蔽掉。他打了个法决,打入令牌的内部,将令牌的一切功能暂时地封印起来。
他露出了笑容,不过,下一秒,他笑不出来了。大阵开始反噬了,开始反噬他的身体,反噬他的灵魂,甚至,他的眼中竟然出现了幻觉。他明确地知道这些是幻觉,因为,他的一千三百五十一个弟子们站在他的面前,如同被操控的木偶一般地朝着他杀了过来。他能够清晰地记起这些弟子们的名字,能够根据容貌认出他们的人,毕竟,这些弟子可都是被他玩死的。
乐无忧出现在幻境中,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前面:“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他大笑着:“真是一副虚伪的嘴脸,我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样自诩为正义的自命清高的婊子了。”
乐无忧摇了摇头:“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会那么钟爱男人,或者说是雄性……难道是从小遭到了什么背叛吗?被自己的母亲抛弃了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愤怒地大喊着着:“我没有母亲,我没有母亲,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该死。”
“哦!”乐无忧点了点头,他的手挥下,“万剑穿心!”
长老的弟子们站在原地,结成了一个军阵。氤氲的紫气从他们的头顶飘摇到上空,形成了另一个长老的模样。他们舞起了剑,巨人同时舞起了剑,地上的剑,空中的剑,手中的剑被召唤到身前,遥指着远处的长老。
“一群结丹,筑基的渣渣,你觉得,就靠他们能够打过我吗?”长老不屑地说着,他的手中夹着三颗丹药,蓄势待发。
所有的长剑飞上天空,从天而降,下起了剑雨。他撑起了护罩,长剑砸在他的护罩上,打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不过这么一点实力的剑雨就想打破我的护罩?”
他微微地放下了手中的丹药,继续说着骚话。周身的护罩下降到一个正常的程度,他放松了警戒并一直看着乐无忧。
突然,另一个他消失在原地,又刹那间出现在他的身后。在他的肚子中央,一道巨大的划痕缓缓地显现。
长老突然惊恐地颤抖着,尽管这是他的一道完全实力的投影,他确实放松了警惕之心,但那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突破他周身三米的绝对禁区的。而乐无忧能够突破,这意味着,他是和自己同等实力,甚至更高的存在。
他抬起头,取出长剑,一剑刺向自己的心脏。在肚子上的伤势发作前,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玄天宗的专属于他的房间中,他睁开了双眼,哇地一声,他吐出了鲜血。即使如此,他的嘴角里不断地渗出血液,这一次,他受了很重的伤。比这些伤势更加重要的是,双方战斗的场景是他所制造出的一场幻境,幻境本就是他的强项,没想到他今天算是阴沟里翻船了。
他被逼近了自己的幻境中,并且,敌人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些东西,那就是死在他手中的那些弟子们。身体上的伤势可以通过丹药解决,而心境上的受损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恢复的。
乐无忧的通缉令迅速地上升了一个层次,他杀了人,还是杀了一个结丹初期的捕快,他的实力判定迅速地到达了结丹中期。
恒琪苦苦哀求着:“相公,我们能不能停下这场,这场,这场游戏?”
乐无忧平静地看着她:“那你有没有听过,当游戏开始的时候,结束的方法便是一方彻底消亡。更何况,这游戏并不是我先开启的。”
乐无忧摊着双手:“花千山那个垃圾想要搞我,我总不可能束手就擒吧。被他随便找几个理由关进大牢,然后弄死。你也不会想重新变成奴隶吗?或者说,你能想出什么破局的办法?”
“你暴露出你的实力呗!”
恒琪咬着手指认真思考着,她满怀希冀地询问着乐无忧。
“你觉得花千山会不知道我的实力吗?”
恒琪一下子被问住了。乐无忧可是扶苏亲自拉拢的对象,他明面上的实力便已经有了结丹巅峰的实力。一个区区的凝气期修士胆敢招惹一个结丹期的修士,要么他是傻逼,要么他有恃无恐。花千山会是第一种人吗?
“那我们拿出太子侍卫的令牌。”
乐无忧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要隐藏身形吗?”
“不要吧。”
他们不过走了半天的行程,因为没有任何隐藏,他们迅速地踩入了捕快们的包围圈。这是一处险地,三面环山,只有一处缺口。乐无忧不说任何话,恒琪走着走着便走进了这一处地域。
“大胆贼子,留下命来!”
乐无忧扔出了一枚令牌,那便是太子侍卫的令牌。令牌悬浮在空中,让所有人都能够看得见。
“那是,那是,那是太子的令牌!”
有人惊呼了出来,作势要行礼,这是最基本的礼节。
为首的捕快冷哼一声,先是恭恭敬敬地朝着令牌所在的地方行了一个礼,然后不屑地看着乐无忧:“不过是一个偷取太子令牌的庶民罢了,给我杀!”
恒琪一下子就愣了,没有了吗,太子令牌的作用就是让他们行了一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一下子就懵了。
乐无忧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就是权谋,而不是谋划。花千山确实精于权谋,他肯定知道,这枚令牌的作用,当然也知道,如何规避这一块令牌的作用。这就是其中之一,他说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正确。”
夹杂着灵气的长剑与弓箭射向盆地中的乐无忧。一道无形的屏障出现了,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乐无忧看着他,说着:“结丹中期,不够。”
“哼!”为首的捕快内心真的咯噔了一下,表面上,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之前已经说了,评价双方地位的根本在于境界的强弱。通过刚刚的那一手,他看出了乐无忧的大概境界,不是结丹后期就是结丹大圆满,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这个辛辛苦苦升上来的结丹中期能够比拟的。若是他真的下场,他相信自己一定会输,可能死得都非常快。
“冯山寒,你上前会会他!”
他发出了命令。冯山寒从阵前接过了命令,飞到了乐无忧的身前。他站在偏远的位置,周围的同行明显排挤他。
“今天,你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