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觉得那所谓的“晦曜”降临在了他身上,降临在他的平淡而幸福的人生上,彻底毁灭了原本的他。
而淡然而遥远的声音极其体贴的体会到了林恩的思想,却又极其粗鲁野蛮地不顾他的想法,仍然说着他自己的话:“或许有人是悲惨的,承受了许多不公、背叛、迫害,或许命运对某些人很不友善,肆意玩弄,但也不妨碍那人继续坚守本心……”
说到这,那声音似乎叹了一口气“好了,这次的谈话就到这吧!孩子,我很看好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如果林恩现在能够动一下眼皮子的话,他一定会极力瞪大眼睛,是惊讶的那种。因为后面的这段话,在以前的无数次梦境中是从来未出现过的!
这是不是说明了……
只是不等林恩继续深入的思考,想清楚这其中缘由或者蕴含的深意。
林恩就发现自己已经从那乳白色、像是内部充满气泡的冰块一样的空间中、或者说梦境中脱离了出来…
梦醒了?
不是!
林恩发现他并不是处于现实世界中,至少不是处于自己那辆布满泥水污渍的自行车旁——自行车是数月前林恩经历了一系列人生重大打击之后,用来“流放”自己的工具,他只身一人背着极其简单的行装就开始了全国各地漫无目的的流浪…以此或转移或消磨自己心中的悲伤。
林恩到了一处新的空间中,这里四周连同天空和地面——如果有的话——都是处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
唯一的亮光是笼罩着他的一束或者说一团很突兀、不知怎么来的光,显得有些诡异。
不过林恩在这里倒是恢复了身体的部分自由,可以动、可以发出声音等等。
“这是哪……啊!”
林恩似乎带着从白色冰块空间中残余的一丝寒意哆嗦着,迷茫地看向四周,并模糊不清地张口,只是刚刚开口就看到了一些东西,发出一声惊呼。
“妈妈…!”林恩在一次转头中看到分不清方向的漆黑中看到在一团笼罩着自己一样的光团笼罩中的母亲。
一时间,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在数月的流浪骑行中、风吹日晒中、干涸的荒漠中、凄冷的狂风中已经流干了的眼泪“哗啦啦”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