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依然很疲惫就是了。
将毛巾递还给妹妹,楚扉月顺手拿起了妹妹放在旁边的梳子,将刚刚洗脸用的水球做成一面水镜,对着镜子将自己头顶上支楞起来的呆毛一撮一撮的全都梳了下去。
看楚扉月这边没有问题了,沁月也就拿起自己的那一包洗漱用具,打开房间的门,跑到外面挤洗漱台去了。
反正其他人都是直接无视她的,她往洗漱台那边一走,大家甚至直接忘记了这边还有两个洗漱台,根本就没有人和她抢位置…你瞅瞅这挂开的。
等到妹妹收拾完了自己,容光焕发的回到软卧间里面的时候,楚扉月已经和那个仿佛拥有大猩猩之力的乘务员大妈换完了纸质票,正在被念叨着为什么明明只有一个人却要弄乱三个位置的床铺。但当沁月靠近后,大妈的眼神便出现了片刻的迷茫。紧接着,她就仿佛忘记了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一般,端着里面插满了纸质票的票务夹,朝着下一个软卧间走去。
沁月走了进去,顺手将门也关了起来。
看到沁月进来,楚扉月才一屁股坐回到床铺上,身子一歪,看上去就像是又要睡过去一样。
沁月连忙将楚扉月提溜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哥哥,别睡了,还有不到十分钟就到站了!”
“可是,就是很困嘛…”虽然被沁月扳直着身子,但楚扉月的nǎodài还是在摇摇晃晃着,看上去就像是一块风动石。
“再坚持一下啦,等出了站,就有软绵绵的床铺等着你啦,到时候随便你想睡多久都行,但至少现在,给我精神一点啦。”
“唔…”
或许是软绵绵的床真的对楚扉月产生了诱惑力,他确实变得稍微清醒了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而已。为了不再像刚刚那样,坐着闭上眼睛就能睡着,楚扉月只能抱着自己的背包,靠在墙壁上,看着窗外正在开始减速倒退的景物发呆。
深圳…北上广深…天朝的四大超级城市之末,但发展势头也是最凶猛的。比起文化底蕴深厚的北上广,在四十年前还只是一座小渔村的深圳显得更加具有活力,那些高新技术chǎnyè也更加倾向于将工厂建设在这里。
在深圳,坐落着很多富有实力的大公司,比如说某企鹅,富土康、华夏有为、等等等等。而甲龙国际,就是这些公司里面名副其实的带头大哥。
尤其是在代理了《梦》这款空前火爆的全球性虚拟现实网络游戏之后,甲龙国际与枫叶集团在各方市场上都开始展现出越来越强的统治力。之前勉强可以和它们两个并驾齐驱的公司,也渐渐地被它们甩到了身后,越来越远。
可以说,在拥有了《梦》之后,这两家公司已经站在了不败之地。其他的那些公司,拼死拼活打得头破血流,争夺的也只是甲龙国际与枫叶集团弃之不要的那部分比较鸡肋的市场份额而已。
现在,可谓是甲龙国际发展的最黄金时期。而楚扉月,就卡在这个节骨眼上,携着一项足以掀翻人类文明史的伟大作品,一步三晃的走出了深圳火车站的出站口。
……
经过那么一折腾,两个人虽说身子不累,但精神上却都累得够呛。毕竟,做那种事所消耗的,可不单单是体力。
交换了晚安吻之后,两个人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分别向对方道了一句“晚安”,一同进入了梦乡。
在哐当哐当的火车上,睡不好是肯定的。当晚,楚扉月就做起了一个很奇怪的梦。自己就像古代的皇帝一样,拥有了很多很多的后宫,熟悉的不熟悉的,刘思倩、白逸萱、紫千影、红心莲、孔晴雪、孔小夜、孔小夕,甚至就连只有一面之缘而且彼此yxiàng还不是很好的琳琅满天都在,一大群的女孩子围在自己的周围,酒池肉林白日宣·淫。然后…妹妹提着两把刀出现了。
一刀一个一刀一个,楚扉月所有的后宫全都被沁月屠杀的干干净净,就连楚扉月自己,也被妹妹砍下了手臂和双腿,只留下上面的大头和下面的小头。然后,妹妹将两把刀一左一右插在地上,抱起楚扉月已经被削成人棍的身体,一脸已经崩坏掉了的病娇笑容,轻轻地在楚扉月的耳边说道。
“哥哥…说好的,永远,永远,永远在一起哦~”
我的妹妹不可能是个病娇!
梦做到这里,楚扉月直接被吓醒过来,一摸额头,满脑门子的冷汗。在掏出手机连上网一看时间,刚五点半,天还刚蒙蒙亮。
楚扉月悄悄地从床上坐起来,光着脚站在软卧间的地毯上,踮着脚看着上铺妹妹安宁的睡颜。
太好了,看来梦境没有同步…
净自己吓唬自己的楚扉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安心的缩回到下铺,抓起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重新合上眼睛。
吹着空调盖棉被,太爽了!
于是,在不久之后,楚扉月轻轻的鼾声,便从下铺响了起来。
……神奇的梦……
再睡过了一觉之后,距离深圳就真的不远了。
楚扉月是被妹妹折腾醒的,沁月昨天晚上睡得显然比楚扉月要好,所以起的也比楚扉月要早。在看到楚扉月依然抱着被子,还在呼噜呼噜的睡着之后,沁月就撑着两边上铺的护栏,静悄悄的落到楚扉月的身边,蹲下身来,抓起自己一撮发梢,朝着楚扉月的鼻子凑了过去。
“阿嚏!!!”
楚扉月猛烈打了一个喷嚏,整个人都从床上弹了起来,哐当一下,nǎodài撞在了上铺的床板上。
看着捂着自己的脑门在床上哀嚎着的楚扉月,沁月有些慌神的站在原地,纠结着自己现在是应该扑上去,还是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偷偷溜掉。
但是楚扉月的惨嚎戛然而止,他撇开抬到脑门前的双手,半垂着双眼无精打采的躺在床铺上,活像是一只被放在屋顶晒了好几天的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