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灵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常服，迈着矫健的步子走来，金黄色的肩章很是显眼，他来到队伍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你们都是被选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今天看到你们的状态，我很满意。我叫齐灵，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将担任你们的指挥官，请三位队长先出列。”他声音洪亮，字字清晰有力。

三个班分别是飞行班，班长是莫雨；技术班，班长是孙磊以及防空班，飞行班主要负责侦察以及航空打击，技术班则是雷达监控以及处理一些飞机上的设备问题，防空兵主要是负责阻挡来自空中的威胁，这次可以说准备得相当充分。

收到命令的莫雨来到了队伍前，他们以最崇高的敬意接受上级分派下来的任务，淡忘一切伤感，在基地前飘扬的国旗下庄严宣誓，天空中透出几缕阳光，照出了战士那火热的意志，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向着海边的基地出发。

当晚的情形和出发那天有点像，海军和空军排着整齐的方队，昏暗的灯光下，齐灵和罗伯特并排走来。

齐灵用手掸了掸肩上的灰尘，走到莫雨跟前，高大魁梧的身影挡住了那束微光，她一下子被埋没在黑暗里。

靠得这么近，莫雨明显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加速，在光线的明暗搭配下，齐灵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一双丹凤眼透着冷酷的寒光，她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火热火热的。

不好，想到刚刚喝的酒，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万一少将闻到酒味了怎么办，莫雨不敢想象后果，她紧张到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就好像有只灵活的小鹿在胸口乱撞。

与此同时少将把脸凑了过来，难道是闻到了异样，特意凑过来确认一下的？她害怕得把身体向后倾斜了下。谁知这个反应，齐灵立刻把身子缩了回去。

“我，我只是想问下你还能飞吗？”齐灵定是注意到了莫雨返航后的状态才会这么问，刚刚凑近只是想让谈话更加私密，这也是考虑到莫雨的感受和队伍的军心，但根本没想过她会躲开，这让不擅长和女孩打交道的齐灵慌了神。

莫雨迟疑了半秒：“能。”十分简短有力的回答。

在队伍中的林海注意到了队长那短暂的踌躇，他有点不安，或许队长还没从下午的惊吓中走出来，如果这样的话，贸然出击肯定太危险了，更何况还是晚上，林海握了握拳：“报告长官，飞行编队11880号林海请求接替本次任务。”

在将军面前如此毛遂自荐的还真不多，往往会被其他队员认为是刻意冒泡，齐灵抬起头，从队伍中搜寻着报告者。“好，你出队。”他后退了一步，给士兵腾出更多站立的空间。

林海迅速小跑，一晃眼就来到了莫雨旁边，敬了个军礼。

“我听说过你，你的歼击机和战斗机成绩都很不错，但是侦察机你有信心？”

“报告长官，我有。”林海用劲说出那个“有”字，以表明自己的决心。

士兵的热情震撼到了齐灵，作为情谊深厚的队员，抢功的想法肯定不会有的，他应该也是注意到了队长的不良状态，出于担心，才挺身而出。

就现在情况而言，任何一名优秀的飞行员都很重要，而且同时还要确保任务的完成率以及临场调度问题，在必要的时候还要有足够的火力支援，向来果断的少将犹豫了：“莫雨，你怎么看。”

“报告长官，林海是擅长空中作战的人员，应该待命，随时保证可以火力支援，所以我不建议替换。”

“和我想得一样，莫雨立刻进行侦察任务，其他人员原地待命。”齐灵的声音高亢短促，不容人反驳。

“yes，sir！”

在场人员都奔向各自的岗位，只有林海呆站在原地，他一把拉住莫雨：“为什么啊，先不说血液里的那点酒精，你的状态可以吗，你别拿性命开玩笑。”

“那点酒精还不如葡萄糖呢，不会影响到我。”说完，一把甩开林海的手就离开了，林海在后面怎么叫也不停下。

在军队里面是绝对禁止饮酒的，还是作为空军，若是被发现很可能关系到职业生涯，若不被发现很可能又性命攸关。

“林海。”不知何时莫雨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见她微微一笑，“我真的可以的，大不了我可以逃回来嘛。”

想起在空军基地的时候，那时第一次见到莫雨，就感觉她不太一样，虽然嘴上和林洋说“我们队里怎么会有女兵啊，这不会拖后腿吗。”可他心里一点也没这么觉得。后来的训练证实了这种直觉，她的飞行技术让人叹为观止，飞机在天空中留下的身影，让人目不暇接，只看到一条条美丽的曲线，有如神迹。回到地面后，她打开机舱，一个翻身而下，技术人员蜂拥上去，转过头，视线穿过人群看到一脸崇拜的林海，露出的那一抹笑容更让他难忘。

那种平淡且坚毅的笑容总能让人感到安心，或许她真的准备好了：“等你回来，我们继续喝酒。”说完，林海伸手做了一个碰拳的动作，如同签订了一份信约，随后一个潇洒的转身就离开了。